元知酌甩了甩通红的手,“痛死了。”
“奴给妻主吹吹。”迟奚祉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朝着红了手心轻轻吹气。
从始至终,他都将自己放在下位,卑微、殷勤、讨好。
迟奚祉的动作很轻柔,也很舒服,但总觉得差了点,元知酌感觉他的气息顺着手心攀上了她的心口,像是羽毛挠上来,酥酥麻麻的。
腾起来的酒意将人不多的理智燃烧殆尽,元知酌心里的防线有一瞬间的裂开了缝隙,她抽开手,嗫嚅道:“别吹了,让我看看你顶不顶玩。”
艳色昭昭,风一吹,万粒红尘滚滚而来,过往的腌臜、不堪、算计似乎都在这个寒秋消弭掉了。
元知酌衣冠完整,只是解了颗扣子,她撑在迟奚祉的身上,视线随着外头的凛风起伏、失焦。
迟奚祉拨了拨她的衣领,张嘴咬在了她的耳骨后面,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栗后,他音色极低地笑了笑,诱惑她:“跟我回去,还是我今晚再陪你挑几个男姬。”
元知酌又不傻,她停下来,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再挑几个男姬,你和他们一起伺候。”
“人多才好玩嘛。”
看着她笑得蛊惑人心,迟奚祉啃噬在她的嘴角,恶狠狠道:“想都别想。奴一个妻主都应接不暇,再多几个,妻主应付得过来吗?”
元知酌屈指划过他的侧脸,极具攻击性的五光染上了轻佻和媚气,清清冷冷的眼底,引得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别操不属于你的心。”
“好啊,那我就看看妻主的心是用什么做的,心怎么狠。”迟奚祉起身将她反压在床榻上,出了热汗的手将她的衣裳撕开到心口的位置。
元知酌深呼了一口气,她抬手从床榻外的小桌上倒了杯水,任由他耳鬓厮磨。
许久没有的痛疼像是要将人撕裂开,她皱起眉头,放茶杯手细微地颤抖着,“别咬了。”
迟奚祉没听,利齿依旧磕在她心口烧起来的刺青上。
难以抑制的,元知酌眼眶里蓄起了眼泪,是疼的,也是酸的,她现在的衣服摇摇欲坠地挂在肩头,半遮半掩。
在无数独自清醒的夜晚,他无数次幻想这今天的场景,“这么久,妻主怎么还是这么不经事?弄几下就哭了——”
迟奚祉的掌心忍不住地颤抖,失而复得真的会让人害怕,他含笑的声音透露着满足,“妻主真是哪哪都千娇百媚。”
元知酌是懒得主动,但是迟奚祉嘴皮子真的太碎了,她听得好吵,于是就想要去捂他的嘴巴,却反被他舔了一口手掌。
迟奚祉猩红着眼一面扯掉她身上的衣物,一面慢词慢调逼问:“我们现在算什么?”
元知酌享受着他的伺候,指尖把玩着他身上的泠泠作响的铃铛,敷衍他:“算做恨。”
忽而,在最后一件心衣解开后,迟奚祉看到了她脖颈上戴着的长命锁,藕粉色的暖玉吸收了人的精气,比先前更加莹润、更加细腻了。
他怔住后笑得有些得意,“原来你一直戴着呢。”
元知酌被他弄得没有了耐性,她捂住那枚长命锁,偏开头烦躁道:“做不做?”
“做。”迟奚祉拿开她的手,嘴里叼着她身前的长命锁,眼神示意她的动作,轻笑着批了句,“妻主怎么磨磨蹭蹭的?”
他真的太吵了,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又像是两年没有讲过话犯贱的人。
元知酌实在不满他的话多,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凶狠道:“闭嘴,再多说一句咬死你,把你扔到万鼍之泽。”
迟奚祉无辜装可怜,“妻主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