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婴儿?
心底一咯噔,元知酌坐起身剥开层层床帏去查看,睡在她身边的寅宝也跟着爬起来,翘着尾巴从她的手臂下面探出头。
一人一猫就看到宫殿里鱼贯而入了许多人,他们端着一盆盆热水进来,还有炭火、剪子、红糖、参药,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老婆婆抱着的襁褓里躺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婴儿,老婆婆一面颠着脚走动,一面很有耐心地哄着襁褓里的婴儿。
元知酌扯了件外衣盖在身上,她看着殿内挤进来的人群,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啼哭不止婴儿的身上,蹙着眉冷问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离得最近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她将手里的暖炉递到床榻上的人儿手里,又使眼色给旁侧的宫人,他们将床纱挂到金钩上,又将一张暖和的厚褥盖到元知酌的背上。
老婆婆弯着腰凑近,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皇后殿下吉祥,奴婢们是宫里来的稳婆,以保殿下平安诞下公主。”
“我都未曾有过身孕,何来临盆一说?都滚出去。”元知酌的起床气来的晚,她蹙眉看着他们,清泠的小脸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接生婆被她的怒喝吓得连连后退了三步,“殿下别动气。”
随后,她从一旁的金盘上端来一碗红糖小圆子,“这是陛下特意嘱咐奴婢们准备的红糖小圆子,补气血养身子的,殿下尝尝。”
元知酌被这没头没尾的场面弄得烦躁,她偏开头将那碗散发着热气的红糖小圆子打翻在地,汁水四溅,周围围着的宫人齐刷刷跪趴在地上,“殿下息怒!”
床榻上的寅宝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娘亲不耐的情绪,它昂着首一脸凶气,朝着那群人龇牙咧嘴地低吼,元知酌怕它冲出去咬人,伸手安抚着它的情绪,闭了闭眼,“我再说一遍,都给我滚出去。”
这群人似乎是真的见她生气了,不敢再触霉头,只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便慌乱退了出去,再关门的时候又被喊住,“站着。”
即使外头下着阴雨,可夏日的温度总算不是多凉爽,屋内摆满了热水和炭盆,像是蒸炉一样,元知酌的额上都逼出汗渍来了,“这些破玩意儿怎么带进来的怎么带出去。”
接着,她指了指床尾放着的婴儿,语气冰凉,暗含薄怒,“还有这个孩子。”
婴儿睁着眼,瘪嘴啼哭着,哭的人头都大了。
刚刚放下婴儿的接生婆面露难色,“殿下,小公主我们不能抱走。”
元知酌额头上覆了层薄汗,“我说抱走!”
“殿下,您别为难奴婢们了,这是您诞下的小公主啊,外头风大,小公主恐不能受风寒——”
“滚出去!”
室内归于安静,元知酌看着身侧躺着的婴儿,面色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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