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入了角色,元知酌更想要为难他了,她看着他脸颊上被冻红的印子,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扭曲的快感。
俯身笑着拍了拍迟奚祉的脸,元知酌冷声道:“大胆,在主子面前你要自称奴。”
“那让奴伺候您。”迟奚祉替她将面上的发撩到耳后,指尖顺着她的耳廓轻轻滑过,一路往下,将她手里的冰花拂落,捏起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细细的雾水轻扯着天,青山璀璨,飞鹤惊起一亿万声的蝉鸣,泥蛙投水,锦鲤回身,迟奚祉托着她的臀将她带上膝面,他指尖摘了一颗青绿的提子,投喂到她的唇边。
元知酌的手搭上她的后颈,指尖似有似无地撩刮过他后颈凸起来的骨头。
她直直地盯着他眼睛,然后张嘴咬住那颗青提,裹着酸涩的清甜在舌齿间爆开,她朝他莞尔一笑。
这个笑像是寅宝乖乖听话不闹腾时,元知酌奖励抚慰般的笑。
很温和,也很妩媚。
迟奚祉的指尖也沾上了一丝晶莹,似乎还遗留着柔软灼热,他当着她的面吻掉了自己的指尖上的清甜,上挑的眼尾漾着七分风情,眼角的泪痣酩酊着醉意,直白而又赤裸的暗示。
明明只是一颗青提,却有人用它酿了酒。
这些日子的相处,无需言语,他们已经默契到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滚滚红尘是挡不住的。
元知酌痛恨这种无用的默契,她暗暗咬牙,虚虚搭着他的手化作蛇尾般勒住了他的脖子,有些崩溃的骂道:“妖精。”
他一个皇帝怎么能做出这种动作?
迟奚祉往后仰了仰头,将脆弱的脖颈交付到她的手上,感受到越来越重的窒息感,他只是虚眯了眯眼,盯着穹顶上华美无比的藻井,笑着大大方方接下,“承蒙主子抬爱。”
直到自己被掐的有些说不出来话,迟奚祉声音很轻,几近呢喃的口吻,“主儿也有感觉了不是?”
“闭嘴。”元知酌气急败坏地俯身咬破了他的唇珠。
血腥味一瞬弥漫进口腔,迟奚祉的双臂护在她的腰后,防止她幅度太大摔下去,笑得放肆,流里流气的好看,“这么久了,亲人还是只知道用蛮力和狠劲儿。”
元知酌抹掉他嘴角溢出的血珠,清冷的眉眼间萦绕着煞意,“那怎么感觉你更兴奋了呢?”
迟奚祉意犹未尽地咬住她的指尖,利齿磨在她的圆润指甲上,冬日里染的蔻丹褪去了颜色,月牙透着淡淡的亮色,因为他啃咬的动作变得洇湿。
他轻笑道:“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好与坏我招收不误。”
“又嘴贫,该罚。”元知酌从他身上下来,光着脚走到床榻边。
花窗漏进一格一格的漓光,随着她的走动,变幻的橘光与灰影分崩,在她清澄的眼底泛着一层细碎的流光,像是江雨潋坠。
元知酌在床榻里寻找了一番,最终从地上捞起那副被床柱的龙嘴要结实了的锁链,她走回到迟奚祉的身边,指尖一转将镣铐对着他的手腕试了试大小。
还算合适。
迟奚祉单手握上她的腰身,元知酌没动,只是看着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将她重新带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