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她脸上难掩的情味婉转,青山熹微,那般骄矜的模样,像是江南烟雨般的软,不生一点儿塞北的薄霜。
可他怎么舍得让她生孩子?
元知酌心尖剧烈地颤抖着,原本的脸色更是苍白。
民间皆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他是帝王,若是没有子嗣,他足以被世人诟病万年。
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迟奚祉真的是疯了。
颤着唇,元知酌脸色难看至极,咬紧的牙关里只骂出了两个字,“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迟奚祉偏头吻了吻她发抖的手,幽深的瞳仁算不得清明,“你若是喜欢小孩,我替你寻一个乖巧来好不好?”
他的力气很大,元知酌根本无法将手抽回来,以为他要做强抢幼婴的事情,她直摇头,“我不要,迟奚祉,我不要别人的小孩,你别发疯了。”
“那我们就换一个问题,我很好奇酌儿是怎么知道避子药的?”迟奚祉掀起眸,湿热的吻覆在她的手背上,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爬了上来。
“只不过是偶然看书所知。”元知酌有些心虚,她避开眼,想要随口掩了过去。
“是吗?”迟奚祉不太走心应了声,也不知信没信。
元知酌有些紧张,她感觉被吻的那只手像是灼出了个洞来,又补问了句,“陛下的后宫只有我一人,可我肚子这么久没有一点儿动静,百官不会生疑么?”
迟奚祉捏了捏她纤细的指头,带着她的手放在她平坦又柔软的小腹上,万分爱怜,“我会让他们闭上嘴的。”
只有死人才能不多嘴。
他垂着眼,长指越过元知酌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引得她轻哼了声“痒”。
要十月怀胎,这么细、这么软的腰腹怕是格外艰难。
——
燕京最热闹的集市内,处于两街相交处的茶楼里人头攒动,其中央坐着一个老先生,只看他将手中的折扇一打开,将脸从一旁探出来,像是在模仿娇滴滴的姑娘家。
听着底下乱糟糟的声音,那老先生将桌上的醒木一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狐媚惑主迷心智,残忍杀戮无辜伤。近日来这君王不早朝,那粮食价格飙升,可还有一件事儿大伙儿恐怕不知道。”
“老先生说说。”人群里有人高喝道。
“咳咳。”那老先生故作神秘,他身子稍稍往下压低了些,指了指脚下的位置,他将声音也放缓放沉,“不是诸位可还记得四年前站在我这个位置的那个青年?”
底下人迅速应和了声,“白衣卿相的大名谁人不知啊?”
有人喝了口醇酒,醉醺醺地望向台上,伸手指道:“老先生说的是晏淮瀚吗?说起来他城东的那家字画店好像关了,晏宅那片地方最近也萧条的很呐!”
他旁侧的人跟着说出:“不是传闻他得了不得了的病,陛下特许他还乡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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