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认识大官?”吴氏满脸狐疑:“你怎么会认识大官的?”
苏芩含糊地说:“今天在城外帮了那人一个小忙,他答应我帮我们打听四贵的下落。”
“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帮别人什么忙?”吴氏不肯相信。
苏芩放下手中的鸡,找了一节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材,双手捏紧两端,往膝盖上一砸,木材瞬间断成两截。她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您说我能不能帮别人的忙?”
吴氏被苏芩这一手吓了一哆嗦,讷讷地说:“我也就这么一问,你看你这是做什么。”
苏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尽量不冲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发脾气,“那些人就是为了骗钱,不许再跟那样的人交往了。”
“哦,好。”吴氏神色落寞地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吴氏推脱没有胃口不肯吃饭。爱吃不吃,苏芩不惯她这个毛病,自己干掉一大碗鸡肉,打着嗝睡觉去了。
一晚上,吴氏都是长吁短叹的,见苏芩无动于衷,就开始哭,先是小声抽噎,到后来就是嚎啕大哭。
这就是吴氏的手段,她并不跟你对着干,但是会使用很多小手段逼迫人就范,再不行就顶着两只烂桃子一样的眼睛,坐在门口供邻里街坊瞻仰,最开始苏芩上了几次当,后来她就不肯上当了,爱哭就哭去,爱给人看就给人看去。
苏芩捂着耳朵不理会,但是背后的哭声三维立体环绕,扰得她最不着。
“别哭了!”苏芩烦躁地坐起来,“你哭也没用,我真没钱。”
“你不是还有一块玉佩吗?”吴氏小声说,“那块玉佩质地上乘,估计能当个五十两银子,拿二十两去打听四贵的下落,剩下三十两,够我们娘俩过好几年了。”
感情是打那块玉佩的主意!苏芩掀开被子就往外走,“那是我娘给我们三姐妹的,一人一块,以后是要带到墓里去的!谁也别想动那块玉佩!你自己哭吧,我出厨房睡觉!”
“哎,你回来!”吴氏急着要追出来,她哪里有苏芩动作利索,不等她追上来,苏芩就将门从外边锁上了,“你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因为找四贵,你别人骗了几回了?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被你霍霍光了!再霍霍,咱俩就得上街要饭了!”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是······”
“知道我对你有意见,就别找事!”苏芩的火气都压不下去,不用听她就知道接下来吴氏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有一线希望,就要抓住,钱不钱的不重要,感情钱不是她赚的,她花起来不心疼。
她怒气冲冲地进了厨房,将厨房门甩的咯吱咯吱乱响。这过得都特么什么日子!
厨房虽然没有被子,但是可以生活,凑在火塘边上,勉勉强强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邻居戴二娘扒着墙头问:“昨晚你婆母又怎么了?”土坯房不隔音,邻居家说话,自家听得一清二楚。
“又被人骗了。”苏芩站在院子里活动脖子,窝了一晚上,脖子酸疼的快抬不起来了,“说陈老三一个什么亲戚在军中任校尉,能查到我家那死鬼的消息,一张口就是二十两,被我顶回去了,哭哭啼啼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