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死存亡之刻,仍固执己见,无异于小虫搏猛虎。花布袋呀!花布袋!”
李怜已是贫不择妻、饿不择食、慌不择路,到达险峻之时,且狠狠心,翻身形早拿起花不棱登的小布袋。
电光火石间,五处鬼火化成黑烟,飘散天空。李怜精疲力尽直躺在座椅上,大喘粗气,内心尚有三分胆颤。
花布袋彩光骤然发亮,即亮即消,登时李怜觉得有五道真气涌进膻中。身体无恙,是以不觉惊讶奇特。
稍待,多病秀才却拉着伊刻聪手臂,欲走出院落。
李怜收妥布袋,问道:“天色已晚,何不在此地歇息。明晨再行,也不费时。”
多病秀才解释道:“李兄有所不知,我这位兄弟得罪一位上八门惹不起的人物。这位人物追踪本事为当世一绝,因而不得不连夜奔走。”
伊刻聪本也困惑,听少主言语才恍然大悟,附和道:“那人泼辣无比,实在难缠得紧。”
李怜拱手道:“既如此,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望日后再能相见。”
多病秀才朱舞阳、播财击胆伊刻聪不置可否,疯也似的朝大门外狂奔,活似见了狸猫觳觫发颤的老鼠一样。
李怜缓缓喝水,却见他二人复转回来。李怜疑道:“怎么!那人来了吗?”
朱舞阳紧抓住李怜臂衣,道:“大敌已然来临,我二人只好从侧边墙面翻去。劳驾李兄切莫泄露我二人行踪,自当感激不尽。”
李怜如云雾中乱飞的秃鹫,糊糊涂涂答应下来。
三人绕过后院一处小花园,厕所旁红砖墙矮些。朱舞阳深喝口药酒,展动功法往上蹿,却因功法低微操之过急摔了下来,伊刻聪却早早跳上墙头。
无奈,李怜自成一凳,朱舞阳踩其肩膀身子趴上墙头,单鞋却滑落下。
李怜拾起鞋子正欲往上扔,朱舞阳拱手道:“鞋子不要了,命才最最要紧,见了大小姐千万不可将我二人行踪告知,切记,切记。”
话讫,随着伊刻聪跳下外墙。
李怜心中窃笑他二人怕这大小姐,却听大门外“噼里啪啦”乱响,定是朱舞阳、伊刻聪将门内拴住,如今劲敌找上门来。
“大小姐!呵呵!不过女流之辈,又有何惧,我且戏弄她一番,定教她收敛暴躁性格,洗心革面重新做个小女子。”
来至甬道,却不散栓,只高声打呵欠淡然道:“门外旅客休得叩门,先下天色黑沉。本主人已同六位夫人安寝,多有不变,恕不接待。”
却两把白剑刺两扇门,“咔嚓”声绝,门成五块散落周遭,李怜骤惊,闪步退后。
两剑并排逼近,李怜看处,见一红一紫两名绝艳小姑娘挺剑来刺。
红衫小女子以“小乔铺床”进招,另位施展“大乔提灯”侧面攻来。
双剑虽分,势道却好。期间配合,不可谓不天衣无缝,巧妙连接。两手绝招,常人难以躲避招架,李怜却在属于非常人之列。
嘴角微扬,功起膻中,运起涛涛百变步伐,身影如鬼魅般忽左忽右,仿佛有一千个李怜在眼前。
两式见空,二女并不停手,双双舞动长剑,击向李怜。
红衫小姑娘以“大乔抓狂”、“大乔洗足”、“大乔睁目”缓缓递进招式,下盘极度沉稳;那名紫衣小姑娘剑身上扬,施展“小乔媚舞”、“小乔闭眼”、“小乔过桥”三招攻向李怜飘忽不定的身形。
李怜如玩游戏,轻松应对,却借着月光瞥见从门外走进位模样怪异的人,但见那人:
身穿绛色石榴裙,外披紫薄轻纱。手腕、足腕各系铜铃镯,一步一叮珰。梳个双辫下散,中结宝珠。项下坠着八宝金镶翡翠锁,斜肩挎个通红百宝囊,左肋缚着赤把软鞭,足踏鸳鸯戏水布鞋。圆脸略秾,丹唇外朗,晧齿内鲜;桃颊微颤,酒窝隐约可见。
那红紫姑娘身材矮小,把樱桃嘴一撅,扫眼看过,淡然道:“金菊!芙蓉!去探查这地方有无一颗葱的踪迹。”
红衫小姑娘见三招无效,施个败中求胜的法子——小乔撒娇!
她手腕回转,用收剑式中最平常的反腕贴背,右足踩地,左足离地倒向李怜那飞影。
李怜见她收剑,却又跌倒之势骤生,怜惜之情不由得自心而起,慌不迭定住身形,伸双手去接。
红衫女知计已成,暗自发笑,左足猛然下压,借着势道拧身旋。剑已直切李怜手腕,李怜忙展动“金刚不坏功”,集功于手腕。
“咔嚓”轻响过,剑如磕精钢,只轻轻滑下。红衫女暗暗咬牙,左臂后甩,“啪”地一声掴一掌于李怜。
红衫女银铃般笑道:“终究还是被我打了!”继而同紫衫女拱手向那矮小女子道:“遵命!”
待二女进院中查探,李怜佯装生个懒腰,把手臂大展开,径直走向那撅嘴红紫姑娘。
红紫姑娘异常气愤,竟发出微微喘息。李怜却百无禁忌,并身把左手臂耷拉在她左肩膀上,嬉皮笑脸道:
“小姑娘,如今世道险恶,多为狡诈好色之徒。本大哥方才突然发了个大慈悲,认你当妹妹,好不好呀!”
红紫姑娘登时转色,和颜悦色道:“好呀!只不过我想知道一颗葱在哪里,好哥哥能告诉我吗?”
李怜背后激灵灵打个冷颤,忙收手立于当面,道:“这……这漫说是一颗葱,就算千万颗葱小人也有呀!未知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顾盼盼!顾盼生姿的顾,顾盼生姿的盼,顾盼生姿的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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