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这一番无心之话硬生生地像一把刀子捅进了顾琳琅的身心,她瞪大了眼眸看去床榻上无所事事的妇人,浑身皆然散发着不可隐匿的点点怒气与狠绝。
妇人虽是眼瞎,这除却这眼睛,其余的感知皆是灵敏得厉害,她第一瞬间便觉察到了顾琳琅身上不一般的期许,只泰然劝着,“你莫不是忘了当年我予你的警示?对此是再如何气结,也断然不可对其做何,哪怕你是大巫祝,阶品高于其一巫祝,且还是忍让着吧,于你于其皆然是好着的。”
“呵,”顾琳琅低颈掸了掸衣袖,似是对妇人之语皆然不放在心上,好一会儿后才猛然抬头看去道,“忍让?自是我从国都来此便无有大巫祝之享,我已忍了这么些年,如何能再忍?”
“何意?你莫不是……”妇人侧耳倾听着,顾琳琅说得平铺直叙,虽是句句叩问,却无丝毫惊澜,她委实有些不妙之感叨着。
顾琳琅轻声一笑,摄人的唇瓣轻然掀起,她自是得意风流回之,“风轻羽死了!已有一月余了。”
“什么!”尽然在心中已有所揣测,然而等着顾琳琅亲而道来时,妇人还是如遭一击,顺然扶沿蹭起身子,她的五官紧拧,宣示着她的不敢相信与丝丝畏惧。
许久后,她似是再度感知了一许空气,用心打量了顾琳琅一番后,她卖力地伏在床榻边沿,忽而轻笑出声道,“未做亏心事,半夜不惧鬼敲门。你气息紊乱,周身乏恹,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儿,致使这些日子没能睡好吧?”
空气中有几多不可见的玄妙因子在流转,顾琳琅敛去了脸上的志得意满,下颚微仰而喟然道,“你既已猜晓,何必让我说来?确是我使了绊子将其压制,并是一压到底,非是送她入了黄泉也!”
“砰―”一声,是妇人那瘦得已无多多精肉的手掌拍响床沿的声音,她满脸涨红,口吐两字,“糊涂!”
顾琳琅不语,只静然凝望着那接近吐血的妇人,妇人已不复之前的淡然,比之于其已是像乱了分寸的人,她问着,“你将她送入黄泉,这必是缺了一巫祝,你是如何择选与上承的?”
顾琳琅似是料到了妇人会如此相问,她自觉做得天衣无缝地道着,“自是择了我那小妹来此,这空的便是我那族友管辖之下,不过怕露出端倪,我还是自行上呈,彼时待人来再换去。”
妇人的心并未因着她的话而停止加速跳动,她复问,“那、风轻羽之女呢?”
“放了,不过我封了她家府,这会儿还不知流浪到了何处。”顾琳琅简而道,心中得了一时畅快,竟也忘了为何而来。
然而她没想到,她正是回忆得得意洋洋,而妇人却忽然瘫在床沿,不复那太监音,而是沧桑道,“害风轻羽是错,放任其女是错,择了人却自而上报是错,步步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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