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礼醒了,睁开眼是最为熟悉的床帐。
这是刚被封为镇北王的时候。
他还是为国为民的镇北王,只是不会像上辈子那般愚昧。
有人替他重活一回,也看尽了人情冷暖。
“阿礼!外面下雪了!快出来!”
沈翼白披着斗蓬,手里还拿着一件大概是怕余苏礼会冷:“穿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余苏礼红了眼,想到上辈子分别两方。
沈翼白去了边关守了一辈子,终身未娶,与他所说的那些话一句都未曾听。
固执,可不固执就不是沈翼白了吧。
之前拒于门外,这次不会了。
余苏礼换了衣服,打开门看着在雪景里身穿蓝色衣袍的深翼白。
沈翼白还是原来的少年模样,无拘无束,洒脱自在,眉眼带笑。
沈翼白看着余苏礼单薄的衣服还是皱眉快步上前:“怎么不多穿一些,我都说了外面下雪了。”
斗蓬被沈翼白披到了余苏礼身上,小心的打了个结:“都当上镇北王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你身上旧伤过多再受了寒气就不好了。听到了吗,我说这么多,喂。”
余苏礼只是享受着沈翼白的唠叨,嘴角带笑在心里描绘现在的画面:“日后不会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沈翼白抬头时余苏礼的唇擦过了他的脸颊。
微痒,带着一些温度。
沈翼白慌乱的躲开眼神,装作毫不在意:“我带了你喜欢的早点,还,还是热的。”
“好。”余苏礼笑着将他的羞涩看了个一干二净,打算一步一步来,不能吓到他。
吃着早点,余苏礼早就发现沈翼白偷偷看了自己许多。
沈翼白的情谊啊,大概就只有他自己觉得藏得很好。
余苏礼擦了擦嘴角,转身朝着沈翼白的方向正坐:“要看的话,光明正大看了,这院子里只有你我二人。”
余苏礼很认真,甚至靠近几下。
沈翼白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此时他的眼眶是红着的。
“阿礼,你别开玩笑了。我没看,我只是怕你不喜欢这早点。”沈翼白终究还是不敢看,不敢表明心意。
“不喜欢这早点?你知道我最喜欢了,不是日日都买的吗。”余苏礼故意哄逗他,看着他不知所措想破脑袋找理由找借口。
余苏礼轻笑着不再打趣:“我还有事,要同我一起去吗。”
“去去去,自然要同你一起。”沈翼白有些惊喜,毕竟此前余苏礼真的有要紧的事从来不让他多加插手。
余苏礼带着沈翼白到了刘太傅的府邸。
教了半辈子书的刘太傅过得还是那么清廉,甚至府邸也只是一个小小旧旧的院子。
好在,就快到日子可以告老还乡了。
这次,绝对会安稳下半生。
余苏礼敲响了大门,听到里面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来了,稍等。”
打开门,刘太傅微微眯着眼睛打量随后赶紧准备下跪。
“老师莫跪。”余苏礼看不得这些,伸出手拉住刘太傅。
刘太傅其实早就可以告老还乡了,但总想着能多给余苏礼铺路,能多陪着一些时间。
毕竟在他心里,这个孩子太苦了。
沈翼白不知道为什么余苏礼带他来这,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朝着刘太傅行礼:“刘太傅。”
刘太傅看着沈翼白点头,也自然明白这是余苏礼最为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