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徵看着余苏礼被拉走,冲动的跑了过去却被秦楚拦下:“少爷,余公子的身份存疑。我们这也是为了你还有大帅的安全,若是余公子是清白的,属下一定将他平安送回。”
江徵稳下情绪,也知道现在自己多一分担心表现出来余苏礼跟自己就更容易暴露:“我倒是不知道秦副官对戏子都如此上心,父亲还是那样想吗,觉得任何人接近你,都是带着目的,也包括我?”
眼看着那一层遮羞布要被扯下,江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也暴露了本性:“够了,少爷心思单纯容易被诓骗。带回梨园好好养病,别对一个戏子真的上心。若是喜欢,再寻个送去给你唱曲儿。”
江徵不再多看一眼,自顾自的离开还是那一副冷傲的模样:“不必了,我喜的角儿就是余苏礼。我去梨园等他回来,就太阳落山之前,我要见到他回来,他如我一样清清白白。”
江天看着自己傲骨一样的儿子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一个清高傲冷的女子,像极了,真的像极了。
江天拽过乔生,满脸杀气:“回去搜集证据,若是余苏礼清白那就送回去。若是真的,那就杀了。”
秦楚看到江天又改了主意还想说什么,但被一个眼神逼回。
秦楚愤恨不平,送江天离开之后走到刑讯室看着满身血迹但绝不招认的余苏礼冷笑:“怎么,非要吃尽苦头才肯认啊。”
余苏礼微微抬头,可一动就是疼,说话的时候都疼的打颤:“我,清清白白。”
秦楚听到清白二字就想笑,拿过一旁的铁烙靠近了余苏礼的脸:“清白?你看那些个与军阀作对的人死的何其惨烈。你这样好的脸,这样软的身段为何非要吃苦呢。”
一个国家,三个政府,这难道不是分裂吗。
以吾辈之血,祭河山统一。
反军阀,打倒列强,共革命。
戏子?
假虞姬也要做回真将军。
余苏礼笑着抬头,看着这阳光洒下来照在地上。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阻挡太阳升起。
秦楚见余苏礼软硬不吃,那赤红的铁块印在了锁骨之上冒着浓浓黑烟。
“啊!”
这身子骨软,但他挺直脊梁,堂堂正正。
一小时的折磨,疼得余苏礼发颤咬破唇,可那样的眼神过于坚定。
这样的抽打,就恰恰证明了他们没有找到证据。
余苏礼知道,江徵会救自己。
熬过去,再熬过去就好了。
最后半小时,余苏礼被拖到医生面前处理伤口。
明明站都站不稳,但硬是要撑着走出去。
走出这杀害无数同志的黑洞,走出去证明真理是杀不完的。
余苏礼走到门前,看到了坐在车上等着自己的江徵。
江徵很担心,甚至手上转动的佛珠都被扔到一旁。
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神,此时,话不用说,心思自通。
余苏礼走到江徵面前,举起手那是被拔掉的指甲还在渗血。
红,你看,多红。
江徵心疼,手在发抖,揽住余苏礼快要倒下的身体:“走吧,带你回家。”
秦楚只能看着余苏礼离开,毫无办法。
车上,余苏礼再也忍不住皱着眉痛苦出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