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双大脚,那年代人再漂亮,
长双大脚一多半人才就没啦,这就高不成低不就。
在前一年眼看都二十三了嫁不出,
只好给这吴二添了房,老夫少妻一天往娘家跑十八回。
几个女人剥下她的衣裳,烧了艾蒿水给她涾鞭伤,
据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皮。
在炕上爬了一个月才能起炕,
至此后平地泉的男人那个一骂老婆,
就是那句口头禅:“怎你皮痒了,想锻(方言撵上的意思)吴二老婆呀?
吴二这天把钱粮圆满的交了,
气也出了,这才心疼那都是钱呀…
那五家中四家也没啥胆量,
呛了扬了过了扇车干干净净的都交了,运输连的人抽查合格也满意的换装了车拉走。
黄家最后一家拉来天已快黑呀!这黄老财跑上前,给验粮的白三娃塞兜子里两盒烟,十块大洋。
白三娃便心知这老小子背后定有鬼,
头几车麦子干干净净的装上了汽车。
到第四车时一过大称一麻袋多了十六斤,
拆开麻袋口一看麦子干净一样的货。又过一麻袋还是一样的斤称。
白三娃问道:怎别人一麻袋二百斤颠里颠外的,你这麻袋怎多十六斤呢?
黄称心老财主笑着说道:
“我这是上水地的麦子,收成好饱满压份量。"
都是好麦子你看天也快黑呀,
这些人一天啦还没吃一口饭。
咱快点装完车好回去吃饭,
你就是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做假,有其做假我不交多好!
白三娃也作不准,正要装车,
黄茂才走过来问怎的回事?
白三娃和他说了情况,黄茂才从车上取下一沓麻袋来,
招手叫过来两个战士倒麻袋。
把那袋麦子一换装露出鬼相来了,
麻袋下面全是掺了沙子的麦子。
这下黄称心的脸白了,一下瘫痪在了地上,尿的棉裤裆都湿了。
白三娃呵呵一笑说道:
“你他妈的真有种,你以为糊弄日本人了?可老子们是土匪!
看你那损样还敢做这营生了哇?
行啦!看你岁数也不小了,
都拉回去哇,今天也天黑啦,
伙计们一天没吃饭了,有啥话明天再说哇!
说完都上车开着空车走了,
黄老财腿抖的站不起来了,
被两个伙计搀扶上车掉头回了平地泉。
都是雇的车,赶车的骂骂咧咧的卸完车进去取钱,
黄称心说粮也没交了给半价吧,
车官们不让吵闹下个四不象,
最后硬抹去三厘,给了七成才算是个完结。
黄老财让儿子狗子去找吴二,
也就是他的女婿,来商量怎办呀。
不一会黄狗子回来说:
“吴二说了以后两家人从此再没相干,
你要是不服气把你那闺女接回去吧!我不要了。"
听完这话黄称心差一点没气死,
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事吧!
没办法了父子俩拿了两条好烟,
两瓶好酒,到铺子里买了点心,备下四色礼提着来找王三海。
王三海已知道了他那点臭事,
灌了几口烧酒又往身上喷了些酒,
安顿老婆不管谁来,就说喝了一下午酒醉了,往炕上一躺真醉了,
父子俩进门放下礼物,黄财主见王三海睡在炕上忙说:
“三兄弟你快起来,快起来!"
叫了半天也叫不醒来,一个装睡的人你能叫醒来才有了鬼了。
王三海媳妇说喝了一下午,
才将颠回家来睡下,你明天来哇,今天是叫不起来啦!
黄老财看了看知道没希望了,便领着儿子回了家。
他儿子气的说道:
“你就听你那丧门星闺女的话吧,
这下好了一家人洗净脖子等着哇。
看土匪能饶了这家人不,给人家的东西也敢掺假,
我说啥你都不听,那丧门星说啥你听啥。
你明天把你那个货接回来过个哇,
吴老二差点没打死她,人家不要了。
休书也让贾先生写好了,她不是天天回来指手画脚的来当家吗?
我给她让的宽宽的,想怎当当个哇!
我走呀!我在这个家吃的比不上长工,
做的比的上短工,穿的都是你们穿完新才能轮到我。
我要是跟着你挨上那土匪一刀,那才比窦娥还冤。
说完去下房把小儿子抱着,
收拾好行李吃的,都装在一辆手推车上,领着老婆孩子走了。
到了地里的看井房子里点火烧炕,安顿到半夜才睡了下去。
黄老财得确是抠门的厉害,
堂堂的大财主家儿子,全部家当就一推车,这…这都没法说了。
第二天早上,黄家大儿子黄狗子,
找到王三海家等三海起来,
便把自己的苦水倒了个干净,
要三海给自个儿另立个户头。
王三海本乡当院的也知道,
这黄狗子是个生在福中的苦人儿。
便答应下来,也没顾上吃饭,
领着黄狗子办了分门另户的手续,
并叫上狗子去饭铺吃了两个包子。
你这住在地里那露着天的房里也不是个事呀?
你是个种地的好手,可眼下这么个处境,老婆孩子跟着受罪了。
黄狗了作难的哭了,我也没办法,
受上一年苦三口人给分上九百斤粮,
还一半粗粮一半细粮,除了柴杂沙土,还的媳妇挖野菜搭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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