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运输连出动,三十辆三套马车,
三辆日本人的大汽车,开往大西沟驻地准备接运粮食。
王三海在站上抗完日回到平地泉,
受到了乡保队那伙铁杆弟兄们的欢迎。
那些天和那个伪乡长王占海走的近的人,
有些尴尬的忙前忙后想挽回点什么。
王三海意气风发的让小李秘书下发通知,
各村保长明天来乡里开会议事。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把那六万斤粮食尽快起运,
以免夜长梦多。
王三海也豁出去了,这个两面派乡长是当也得当,
不当也的当了,乔翻译不念歪经,
还真没人能把他告到日本人的耳朵中。
怕个求,一天到晚委委缩缩的,还不是照样遭人算计吗?
我干脆光明正大你们能把我咬了不成吗!
走去那几家老财家看看准备好没有,
前去吴老财家,带着六七个乡保队的人往吴老财家走去。
没走到大门口就见外面靠院墙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大垛麻袋。
吴天有手操在袖子里鼻子上滴留着股清鼻涕,流出来吸进去的看着那垛粮食。
王三海走上前去说道:“吴二岗都准备好了没?准备好就雇车赶快拉吧!
夜里个半夜我的脑袋就被二里半的人用枪顶上了,今天再不拉可就麻烦了。
到时我可要推责任了,本来是你们和那王占海闹下的事也与我无关。
可我还是勉为其难大包大揽的兜下来了,
你们这六家要是圪推着不交,
那我就喝不了这酒只好推杯了。
到时候二里半的人来了,让他们领上来家里,
和你们一家一家说好话要去吧,
就说就指了一下乡保队员。
反正也没我求相干,他二里半的人来和你们要粮时,
我也不是当事人,他也奈何不了我的。
别!别三兄弟我这就打点人找车去,
今天长圆也把这阎王债交齐,
不给你脸上抺黑,你看这事闹的。
猪油蒙心了,非要巴结那个东北侉子了,
他来求也没拦成,咱闹下个里外不是个人。
这事谁也不怪都是自找的,
二里半住西山里半年多了从不扰民。
要不是这次非要巴结日本人那边当官的,人家也不会敲这一杠子。
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有可违,
古人诚不欺我,三兄弟你放心。
二岗立刻雇车拉,保证今天全交上去。
其实吧二岗,不作死就不会死,
本村当院的,你们一直以为我王三海,
害的你们有多深了,这次好不容易我被调走了,
你们也是高兴过头了。
这我也知道,咱们都是明白人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你们咋想的我清楚。
背地里叫我汉奸也好,狗腿子也罢,
你们几年交了多少粮,多少钱自个没点逼数吗?
我这可是老公公背着媳妇逛五台,又丢人是又背姓。
这回称心了吧?我离开了,
千日打柴一日烧,我自从民国二十四年当了不到三年的乡长,
上顶下抗当了屁股的抗下来点剩余…
王三海背操着手走了,反头又说了一声:
“全没啦!好过了二里半,
二岗唉你可要挺住了,别痛的睡不着寻短见呀。”
呸!你个鳖孙长个烂嘴也不知胡咧咧个啥。
唉!这鳖孙虽然有看笑话的成份多,但也说的是人话。
这几年这灰鬼确实因为抗税抗公粮,
屁股被奉军打过,被晋绥军打过,被蒙古军日本人打过。
人家孩屁股是好了烂,烂了好有多少回了。
想想自己为老不尊起啥混了,从古至今接官不如送官。
而自己就听了那妖精小老婆作死了,和他大非要给那东北侉子接风洗蛋呀。
这事办的真不是人揍的,倒霉破财也活该!
吴老二是越想越气,他那不开眼的小老婆正在这时走了出来,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这又是走娘家呀!
吴老二本想眼不见心不烦不想理她,
可这女人也是个不看头势的货。
凑上来说道:“你就那么实心眼子呀?
又是扬场又是过扇车,你看光就圪杂秕麦子扇出多少,留下你吃呀?”
吴老二二话没说到车上取下小挑鞭来,
没头没脸噼噼啪啪结结实实的抽在这贱女人的身上。
打的那黄姓女人妈呀大呀救命呀,
包袱也散落地上,新布料。
熟好的羊羔皮,蒙强票子,
大烟的膏子,水烟的包子颠落一地。
吴老二看到地上的东西更加来气,
老子都不舍的用那几张羔子皮,
那两块布料还是大闺女,给自己备下的装老衣裳料子。
大烟膏是留下应急已免遭了土匪打,
挺不过给人家的,水烟是儿子孝敬自已舍不的抽,
放在那时间长馋了,
拿起来闻一闻过过干瘾。
操你妈养下这么个家贼,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辈子的庄稼人,使唤了半辈子牲口。
啥样的犟驴踢达干马没见过,
都被爷的鞭子打的服服贴贴。
一鞭接一鞭的往死里抽,一开始这女人还跑还跳着躲。
到后来颠倒再也起不来,车官们忙上去抱住吴老二抢下鞭子。
这吴老二是平地泉人一街的二岗,
大小人都叫二岗也没个辈份之分的。
众人都劝二岗再打出人命呀!
家里人把黄姓大脚婆女人抬进去,
这个叫黄灵儿的女人,是这六个老财中,
一个叫黄称心黄老财主的老闺女。
从小没妈老子惯的赖,就没给女儿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