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吃着午饭时,常庆老爷子嫁到外湾的女儿带着三个孩子哭天抹泪地来了,女婿江斐则驮着一包打了铜钱的草纸在一丈开外气喘吁吁的追着。
常庆家请常解药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对于常解药给出的诊断结果也是很清楚。村里和常庆老爷子差不多岁数的老头见了,不禁暗暗悲慽,要是自己去的那天女儿女婿能有这么孝顺就好了。
“爹啊,爹——呜呜……”还未进门,众人就听见了常妮儿的哭嚎。
常饱这时才想起之前回来的路上遇见外湾江家村的人了,叫那人给妹妹带了消息去,他赶紧跑出屋,可别让妹妹像自己先前一样给误会了。
见常饱出来,常妮儿哭声更大了,问道:“大哥,爹呢?”
“妹妹,爹在屋里呢。爹他没……”事字还没说出口,常妮儿就哇地大哭着跑进了屋,“爹啊,你怎么好好的就没了啊,爹——”
常妮儿在饭厅哭了一会,一睁开眼,猛地发现自家爹正好好地坐在桌上看着自己呢!顿时就吓得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了一圈同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一桌人。
“妹妹,你跑那么快干啥,爹他没事。”这时常饱牵着三个外甥不慌不忙走了进来,悠悠地开口。谁让她自己理解错了,还跑那么快,不能怪我。
“爹。”常妮儿依旧呆站着,叫了一声,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三个外甥齐声叫着。
“嗳!”万氏,何氏等婆媳三人都应了,一人拉着一个外甥带上了桌吃饭。
“行了,呆站着干什么,还没吃饭了吧,快来一起吃饭。”常庆老爷子知道女儿是误会了,看见女儿因为自己哭成这样心里还是高兴的。
“哎,好的爹,江斐也来了,在后边呢。”常妮儿暗自庆幸江斐走得慢,又庆幸自己用包袱包着草纸,不然到时候草纸一露出来就尴尬了。
“常暖,去多拿几副碗筷来。”常庆老爷子使唤道。
“好的爹。”
等常暖去了厨房,江斐正好进来了。背着包袱的他站在门口低头喘了口气,一抬头看见上座的老丈人,瞬间就吓到双腿发软,他一个平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童生,此刻正驮着包袱,重重地跌倒在了饭厅门口,包袱里的草纸悉数掉了出来。原本想说有鬼的他,硬生生的把话给忍在了肚子里。
众人见状都不足为怪,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不是吗。
常妮儿瞥了眼正盯着草纸看的老爷子,又看着门口颤颤巍巍的丈夫,真是又尴尬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