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兴许是觉得冷,她搓了搓脸,捧着手哈了几口气,到底不是北方,也不是寒冷的冬天,连哈气都没有。
“伍长是什么官职啊?”望舒忽然问道,“这是几品?”
齐司丞:“管五个人的就是伍长,没品。”
“……奥。”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我丈夫回来了,他带回来两斤肉,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李周氏叮嘱望舒。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上一次回家还是年底呢。”
李周氏和她的丈夫李岳虽然成亲三四年,但两人相聚少,分离多,到现在也还没有孩子,不过李周氏想要一个孩子了。
可能是分离太多了,才显得每一个的相聚都那么珍贵,李周氏现在高兴得嘴根本停不下来,絮絮叨叨的和望舒说了好多关于李岳的事。
比如他也会偶尔浪漫得带回一些野外采来的花给李周氏,比如两个人很少会吵架,李岳很包容她,平日回家了也会帮李周氏干活。
李周氏对他很满意,而且李岳不是婆婆唯一的儿子,婆婆在每个家里都住三个月,才会换地方,等七月才会到李周氏家里。
戍边的将士可能从出征到死都没机会回到故乡,但伍长以上的家眷是允许搬到附近的,李周氏也是几年前才搬来的望各庄,她的丈夫一年也能回几次家,还能在家住上几日。
肉,望舒听到这个字两眼放光,她连忙答应了。
李岳下午就到了家。
她的丈夫是个看起来粗犷憨厚的男人,很腼腆,站在李周氏的身边,比李周氏高了半个多头,跟望舒点头示意。
望舒怀里抱着猫,微微颔首回礼,原来这边的人普遍比北辞的人要矮一些。
“小娘子是今年新搬来的吗?”饭桌上,李岳好奇的问道,“是从哪搬来的?”
望舒只夹了一块肉就想吐,腥臭的味道令她在适应了大盆和在一起的主食和菜之后,依然难以下咽。
她吃过的肉明明散发着一股香气,该软糯的软糯,该有嚼劲的有嚼劲,色香味俱全,眼前的肉呈现惨白色,硬得发僵,腥气冲鼻,就像是用水煮过,又加了盐的效果。
她趁两人不注意,把嘴里的肉吐出来放到地上,被望夙一口吞下,看它的神色,好像还很满意,望舒仔细回想,在北辞时望夙的食物都是水煮的,它不能吃咸的。
“北辞家道中落,就搬回了老家。”望舒简短的回答,原来这里的男人也同样很八卦。
“小娘子可有婚配?我军营里有个兄弟还未成亲,人也老实,我们认识了好几年。”李岳眼里流露出了兴奋二字,他介绍起来滔滔不绝。
“家父已故,我守孝三年,到今年九月才满三个年头。”望舒婉拒了。
“那你也可以先相看着,他长得虽然配不上小娘子,但为人真诚,如今也不打仗,他偶尔还可以回家,军营偶尔也允许家眷探望,倒是良配。”
“今年九月就到三年了,也就半年的事。”
李岳根本不把望舒婉拒的理由放在眼里,越说越觉得两人明日就可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