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了好人卡的云秋染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结果却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以及冬竹传给传给她的信号。
她只能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与胡月娘挥手告别:
“找你的人来了,你先随他们回去吧,三天之内我会让人来江家接你。
别把见过我的事说出去,上门的人届时会以你家亲戚的身份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就飘然而去。
胡月娘看着她翩翩倩影在林间闪了几闪,就不见踪迹,一时恍若在梦中。
“这个胡月娘心性很纯良,比春晓好。”回程的路上,鲜少夸人的冬竹突然开口道了一句。
适才云秋染与胡月娘说话,她就蹲在不远处的树上,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
“呦,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回听到你夸奖某个人了。”云秋染闻声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在见过姑娘的心性后,很难碰到让我夸奖的人。”冬竹抿了抿唇。
“你这是在拍我的马屁呢?论心性纯良,我可比不上胡月娘。”云秋染有些好笑。
“那是姑娘自己的认知,冬竹活了二十年,尚未见过心性比姑娘更好的人。
比姑娘有本事的人,没有姑娘的这份柔善心肠。
比姑娘更柔善的人,又没有姑娘的本事。
最为难得的是姑娘一直很清醒,是非黑白心里有一条清晰的线。
该狠的时候狠,该善的时候善。
既不会是个没有原则的烂好人,也不会因为一已之利,就忘恩生怨。
就如胡月娘的事,换姑娘与她易地而处,姑娘的想法多半也她差不多。
胡月娘遇到姑娘,是她的幸运。
不仅是她,我们这些有机会跟在姑娘身边的人,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冬竹认真地道。
“你可别夸了,这么夸下去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逐渐忘记自己是谁了。
不过胡月娘确实很对我的胃口。
很多人与胡月娘易地而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怕都会心生怨恨。
江远临有了更好的选择,看不上她这个孤女,就临时变卦,不愿与她成婚,地道肯定是不地道的。
但仅凭此事,就怨恨报复,则有些说不过去。
江海潮夫妇受胡月娘之父所托,这五年来对她就像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这是恩。
哪怕里面有胡月娘之父给的钱财加持,也是恩。
毕竟这世上拿了钱不办事的人多了去。
至于婚约,虽说江父江母有意让她成为江家儿媳,实际两人却不曾定下任何明纸婚约。
江远也不曾对她做过任何逾矩的事。
现在两人的婚事成不了,胡月娘能及时想开,不怨不恨,实属难得。
就凭她这份心性,江远配不上胡月娘,这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前程和更好的夫君。”云秋染被冬竹夸得唇角上翘。
恰到好处的赞美大家都爱听,她也不能免俗。
“那春晓和江远的婚事,姑娘允吗?”冬竹又问。
“允啊,为何不允?江远也好,春晓也罢,他们有野心,想选择更优质的配偶和前程,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