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扳指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丢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出现在竺桉的手里。
“你是哪来的?”元知酌捏杯子的手收紧,指背上覆着的青筋隐隐颤动。
竺桉视线幽深,她垂眉盯着那血玉扳指,轻声一笑,颇为得意,“自然是陛下送给臣妾的,昨晚缠绵后陛下便拉着臣妾的手,将这扳指戴在了臣妾的手上,他说见此宝如见他,有了此物臣妾便可与他共享权力。”
元知酌下意识地去拿,竺桉先她一步移开。
手落了空,元知酌不善的目光凌厉,“迟奚祉没有告诉你这扳指他早就送人了吗?”
“那又如何?不管这扳指以前的主人是谁?它现在是我的了。”竺桉的话意味深长,似乎不单单是指这扳指。
“你的?他有什么权利送给你?”元知酌冷笑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有些泛恶心,也不想再去争这死物,“你若喜欢你留着便是,只不过提醒你一句,拾物不还便是盗窃,今天到手的是宝贝,明天说不定就是垃圾了。”
“皇后娘娘何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竺桉捏玩着那枚血玉扳指,她借着冷凝微薄的光线,细细打量着里面的金文。
元知酌身心俱疲,她不想再费口舌,揽着袖口,懒洋洋地起身,“我乏了,贵妃好走。”
“皇后娘娘既然困乏,不如臣妾给您讲一个故事如何?”竺桉喝完瓷杯里的热茶,清嗓喊住元知酌。
“北燕有一省名叫苻沛,洪德十五年收回,其地处江南往西,多怪石奇兽,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元知酌的脚步顿住,竺桉却停了下来,自顾自再倒了一杯热茶。
“滚出去。”元知酌身上的气压极低,没再虚与委蛇,很显然竺桉的话触到了她的禁区。
竺桉将手里的血玉扳指放在桌上,她喊住要走的元知酌,“皇后娘娘若是困得厉害,那臣妾的故事就讲最重要的一段,如何?”
“洪德十五年十月十三,燕师铁骑踏破苻沛都城火洲,而苻沛宫中大火四起,帝后双双自缢于大殿之上,燕军清点人数时发现苻沛公主竟消失不见,几番找寻无果,至今依旧下落不明。”
“而元禧作为亡国之君,本不应办丧,然北燕以大国之气度厚葬苻沛最后的一位君王,并赐其谥号慜。”
“够了!”元知酌高声喝道。
竺桉不依不饶,她站起身走到元知酌的身侧,俯身在她的耳际悄语,“皇后娘娘日日服侍仇人的滋味如何?臣妾想应当不好受吧?您会在夜里想起自己的父皇吗?想起过去屈辱受耻的一切吗?您想要报仇吗?”
“啊,对,您都为陛下诞下公主了,怎么会还想要报仇雪恨呢?您的骨头没这么硬。”
元知酌侧过头不想在听,她发抖的手不甚打落了花几上瓷瓶,竺桉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碎开的瓷片溅到她们两人的身上。
元知酌以为她应该要知难而退了。
可竺桉却不以为然,她像是疯了一样脚踩在那些碎掉的瓷片上面,接着蹲下从地上捡起来一片,接着大好的日光细细欣赏,而后她转过头笑看元知酌,“可惜了这花瓶,皇后娘娘没被伤到吧?”
“臣妾还有好多掏心窝子的话没有和您说,您可不能这时候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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