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漆黑的眸子一直凝在元知酌的身上,如墨似刃。
他透过她笑意盈盈的侧脸,看到了圆桌上空了的药碗,窗外飘过一大片的浮云,吞噬掉了明亮的日光,他的眸子里的黯色沉降下来。
“迟奚祉,你快看,她在笑哎。”元知酌有些激动地拍了拍他的手。
迟奚祉平直的唇线微微上勾,他眼尾漾出笑来,“嗯,看到了,很乖。”
摇篮里小迟瀛已经褪去了刚出生的皱皱巴巴,只是头发还有些稀疏,额头也光溜溜,她的眼睛不是圆润的那种,她的眼尾微微有些向下,眼型细长。
元知酌越看越觉得迟瀛和迟奚祉有些像,她清软的声音又问了他一遍,“迟奚祉,这个真的不是你生的吗?”
迟奚祉端瓷杯的手顿了下,短暂地笑了笑,他屈指弹在她的脑门上,面露难色,“想什么呢?我生不了。”
瞧着元知酌吃痛捂额头的表情,他又伸手过去拨开她额间的发丝,轻声哄她:“夫君看看有没有红?”
“猫哭耗子。”元知酌拧巴转过身去,不让他摸。
她的长发用了一根红绳系着,侧放在身前,单留了一截白皙的后颈给他。
迟奚祉知道不该逗她,但总又忍不住那股混不吝的劲儿,每次将人弄得来了脾气又得自己去哄,“好了别生气,夫君看看。”
他好声好气扶着元知酌的肩膀将人转回来。
她的皮肤嫩,碰一下定是会留红,瞧着她幽怨又无息的眼神,迟奚祉只得转过话锋,“迟瀛是一藩王的孩子,同父同宗,自然也与我有几分相像。”
无子者,许令同宗昭穆相当之侄承继。
这倒也说的过去。
迟奚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郑重道:“但是现在,她就是你的孩子,就像寅宝一样。”
其实,迟奚祉对于孩子又或者宠物都没有多大的感觉,甚至有一段时间,他有点讨厌这些需要耗费时间、耗费精力,还会向你索要爱和陪伴的家伙。
但是,元知酌很喜欢,她喜欢折腾人和物,像是有用之不竭的爱能够流向各种各样的地方。所以她想要一个孩子,那他给她找一个就是了,他会和她一起养育这个孩子,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培养迟瀛。
视如己出,爱屋及乌。
他的吻渐渐往下,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尖,他只是碰一下就离开,蜻蜓点水,但是呼吸间的热气让元知酌有些心悸,她颤着眼睫侧开脸,小声道:“不疼了。”
迟奚祉低声笑了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指尖压着她的唇瓣,碾了碾,漆黑的眸子意味不明,只消片刻他又抽身撤开了些,单手支在桌沿上,“好,不闹你了。”
滚烫黏腻的气息似乎还缠在她的脸上,鼻尖的迦南香几乎要将她腌入味了。
元知酌想要擦脸但也不敢,她怕迟奚祉会舔遍她。
小迟瀛伸手想要在空中抓些什么,但是她的手很短,什么都碰不到,元知酌看见了就从一旁拿了只兔儿爷,她弯腰送到小迟瀛的手边,“想不想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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