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青筋暴起的手将金色的脚镣扣了上去,眉眼间积压的皆是阴郁之气,嗓音听不出情绪来,“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理智的,但我很早之前就想这样做了。”
打造一条嵌满宝石的铐链,锁在她纤细嫩白的脚踝上,不长的脚铐会因为她的挣扎而勒出圈圈红痕,甚至磨出靡艳的血色。
漂亮艳靡的像是毒蛇缠上了芙蓉花,越收越紧,直到将她完全吞噬。
这般卑劣的想法,一动一念便是犯罪,直到今日,迟奚祉方狠下心用在她身上。
即使知道这件事早晚会发生,但他还是很生气。
失智也是对这份感情的肯定。
如果不能坦白,那就让一起下地狱好了。
脚骨上的力道不小,仿佛要把元知酌的腿捏断。
元知酌感觉整个人都要碎在迟奚祉手里了,她发白的小脸上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低声嗫嚅道:“不能这样——迟奚祉你已经在我身上刺青了——你变态了——我不要戴这个——”
除开死卫还有犯人,没有人会在身上刺青,这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如果再带上镣铐,那她就真成了阶下囚。
把她锁起来之后呢?
她肯定会死在床上的。
胡乱摸索间,元知酌碰到了她藏在床脚里的短刀,那是她偷偷从外头带进来的。
心间的惴惴不安像是无底洞,使得她下意识地抽刀刺了过去,一刹那,皮肉溅开的声响很刺耳。
风声在侧,月影斑驳,争艳的蝴蝶竟成了铿锵的刺刀。
大片的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滴溅在元知酌的、衣上、身上,她双脚后撤时,脚镣的摩擦声惊得人心悸。
怀里人儿的动作很快,毫无防备的,迟奚祉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挡住。
不顾肌肤被利刃割破的刺痛,他的掌心握在锋利的短刀上,只是一瞬的暗震化作了无端的邪气和冷沉,“舍得话,酌儿,杀了我。”
带着一股狠劲和怒意,迟奚祉微颤的指骨向内继续收紧,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意,甚至朝她低眉一笑,凉薄的笑意散在凉风里,“我只给你这一次的机会,杀了我。”
静谧的空间内,冷兵器和森森白骨相接的声响传来。
元知酌看到迟奚祉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扩大,薄凉又疯狂的弧度如同今日夜色里倒悬的月钩,冷玉色在万籁俱寂之中刺开一道极为明显的裂痕,复杂的情愫滋生,连带着助燃他漆黑的瞳仁,贪欲、放纵、逆反。
“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
爱上一个炽热的灵魂注定会被它灼刺,爱上一颗薄情的心也注定会被它冻伤,但这就是爱与痛最迷人的地方,迷上一个人的某种特性时就要提前做好准备——它今后会成为一把泛着寒光的软刀回击你。
迟奚祉欣赏元知酌的骄矜和明媚,就要明白她是难驯的,是自由的,他妄想掰断她的翅膀,就要承受她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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