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皇后娘娘懿旨,宣妙彤姑娘即刻进宫觐见。”高亢的嗓音从前堂中急迫的传出来。
“不知皇后娘娘传召妙彤姑娘所为何事?”邱元康紧张问道。
传旨的公公抖着拂尘眉梢挑起,“呦,这不是前太医院的邱院判吗?没想到在这小医馆碰到您嘞。不瞒您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特来传妙彤姑娘进宫诊病,妙彤姑娘何处?”
那公公正欲左顾右盼间,妙彤已经携了药匣走出来。
“啧啧啧,想必这位就是妙彤姑娘了,真是气质出众,清丽不俗啊,难怪了这百济堂在京中名气这么大,原来除了木良工,还有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啊!”
妙彤一脸茫然听着这位公公对她的夸赞,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病,既然懿旨已经下了,左右躲不过要去宫中走一趟了,“公公谬赞了,我们走吧。”
这位公公的言谈有些奇怪,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传召妙彤?去宫中看病,最棘手的不是病的本身,而是得病的人,此番病的乃是千金贵体的皇后娘娘,万不可有什么闪失。“妙彤,万事仔细小心。”隔着那位公公邱元康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担忧都汇成这几个字。
眼光扫过邱元康那紧皱的眉头时,妙彤心中浮现一丝欣慰之情,脸上涌现着灿烂明媚的笑,“我会小心的。”
妙彤走后,邱元康左右心神不宁,许是以前在太医院诸多提心吊胆的经历,所以见妙彤入宫才会如此紧张。事实证明邱元康的担忧不是多虑而是确有其事,因为至晚都没有等到妙彤从宫中回来。
皇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为何用了几天的药均不见凑效?邱元康从林师兄处打听得皇后娘娘的病情后更加愁眉不展。
已是鸟归人静月吐清辉的晚上,免不了今日要去登访灵王府了,一来知会云萱,二则毕竟以慕容浚的实力与地位求皇后娘娘法外开恩应当不成问题,是以从林师兄处回来,邱元康径直去了灵王府。
方才用过晚膳,代善公主硬要拉着慕容浚在院中赏月,说今夜的月亮甚是皎洁明亮,然慕容浚看着夜空中挂着的不大不小不明不暗的弯月,很明显,赏月只是个借口。
慕容浚被代善公主挽着臂膀坐在院中,此时此地他却禁不住往云锦阁的方向撇去,既怕木云萱瞧见了又盼着她能出来瞧见,借此看一看她的反应。可瞧来瞧去,云锦阁的门还是紧紧的闭着。
所谓月是故乡明,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对着邺城这样的月光,一个异国他乡的公主怎生的出赏月的情致呢?想到此代善公主往自己口中灌了几口清茶,若不是别有所图,她才不会在这院中披着清辉挂露水呢!
两人心照不宣,一同举着杯子守在离云锦阁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盼望着那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张望来张望去,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虽不速之客没有盼到,倒听到嗖嗖响声,云锦阁的门前来了一封不速之信。随后阁中的人落落大方的走出来取了信。
能连箭带信稳准的射在庭柱上,那个人一定就在府中某个角落,慕容浚横眉冷目,居然敢如此在王府中来去自由与木云萱暗中纠缠不清,太没把他放在眼里。墙外响起刀戈的声音,看来埋伏在暗处的飞羽已经带人出动了。
木云萱正在就着灯火看信上所书内容,突然门被残暴冷库的推开,一阵冷风盘桓吹来,台上的烛跟着这冷风飘飖兮欲灭,倏地起身,不由自主将手中的信往身后藏了藏。
“萱儿手中拿的什么?可否让本王也一道看看?”慕容浚步步紧逼,身后的代善公主忍不住的笑靥如花。
木云萱脸上闪出一抹阴暗,好一招守株待兔。“不过是一封私信,殿下还是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