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清澈的湖面上倒影着一对靓丽的人影,白纱的裙子安静不动的站立在那里,青衫的长袍左右摇摆走动。
“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动乱即将来临,你可做好了准备?”
突然一个石子飞向湖面,觳纹横生,打破了一池宁静祥和的秋水。
“总要打破了平静的局面才好浑水摸鱼。”木云青搓着手一脸云淡风轻。
“我知道。”沉默良久木云萱终于开口说话。
木云青左右打量着木云萱毫无生气的脸,“我们为了这一天做了这么多,终于要来了,你怎么不高兴?”
“我在慕容浚身边这么久,早就把燕国的命脉摸得一清二楚,燕帝贪图安逸,腐败不善朝政,接连打了三次大仗,又建了一座雪上加霜的行宫,整个燕国现在外紧内需,这个时候一旦有什么变动,将会是亡国之灾。”木云萱特特加大了声音。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燕帝宫中的司药局的药材都是被滴水观音侵染过的,这些药材大部分都是经逍遥山庄进贡来的。杨逍遥想要通过药草谋害燕帝,伺机造反,取而代之。杨庄主的逍遥山庄,是一只不可多得的江湖势力,他们已经出手,打破湖面的平静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我们耐心等待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燕帝性情古怪,让人捉摸不定,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事成之后我就带你回南境,带你永远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木云青摆弄着她肩上的头发,“你看你,瘦了那么多,回去我怎么向木老头交代呢?”
回去?还能全身而退抽身回去吗?木云萱有些茫然的看着总是自信满满的木云青,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随性潇洒的样子。
“殿下,你等等我。”代善公主跟着慕容浚身后喊道。
两人循声而望,灵王殿下和代善公主已经来到了眼前。
“哎!你那阴魂不散的夫君来了,我先走一步了。”木云青楼了下木云萱的肩膀,翻身飞过旁边的树丛消失不见了。
“他是谁?”慕容浚怒气横生来到跟前。
“一个故友。”木云萱淡淡答道。
“殿下到处找不到萱儿姐姐,原来姐姐是在这里密会故人。方才我隐约见得那位故人眉清目秀,容颜俊朗,想来定是位比灵王殿下还要优秀的翩翩公子。难怪姐姐总是偷偷背着我们来跟那人相见呢!”代善公主挽上慕容浚的手臂娇嗔怨道。
木云萱毫不理会的走开。
一股怒气夹杂着浓浓的醋意袭来,慕容浚微抖着嘴唇居然说不出话来。她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她与这位故人的私情了,原来她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了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殿下,萱姐姐已经心有所属了,您又何必一厢情愿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如怜取眼前人。代善心仪殿下良久,殿下什么时候才能正眼看看守在你身边的人呢?”代善公主柔情脉脉伏在慕容浚的胸膛。
所有的信念、坚守、等待在这一瞬间仿佛如七级浮屠崩塌,江河决堤泄下,顷刻间分崩离析。慕容浚搂上眼前投怀送抱的人儿,在这些女人面前他不用挖空心思的讨好,也不会屡屡碰壁像个跳梁小丑。
赵瑟蜀琴,缓歌谩舞,爽籁的丝竹管弦之声从厅中传来不绝于耳,整个灵王府仙乐飘飘处处闻。
破天荒的,灵王殿下居然传了歌舞,府中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羽衣霓裳随着柔软腰肢飘飘飞舞,樱桃小口,杨柳蛮腰,酒光烛影中,含笑嫣然的舞女个个顾盼含情。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何处不春风?慕容浚醉眼看着厅中桃红柳绿的一片。
“赏!”一曲歌舞毕,灵王大声吩咐道。
舞女退下,一个身着舞衣,娇艳靓丽的女子上场。
“殿下,别喝了。”代善公主夺下了慕容浚手中的酒杯,“殿下,臣妾再为您跳支舞可好?”
慕容浚侧身躺下,手在空中胡乱的摇摆着,“够了,够了,本王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