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街道往北,大殿般的商铺比万宝莱还气派,摇动的幡旗绣着天启阁。
邹平安刚走出万宝莱,杜牧之就出现在视野内,他与旁人不同,在街上游玩闲逛,时不时和路过的小师妹攀谈几句,一笑一言不是雅趣。
“这不是……”杜牧之瞧见白秋琴,步子徐徐如踏疾风,行至她身前傻笑道:“这位姐姐,你是谁啊?”
“看着很是眼熟!”
邹平安侧目相视,杜牧之大惊,“才色年年,今日不似昨日,只等是看了花香消瘦,更胜几分不同。”
“白姑娘一身体量,似是浩荡春风里的光,时时刻刻见之,风光无限各有风雅。”
“不知,可否天天近前一观。”杜牧之一个少年郎,满面浓情款款。
白秋琴也是有些招架不住这般热情,捏着袖口抚在身前,半退几步。
邹平安按住杜牧之的肩膀,“师兄,这是又缺灵感了!”
“邹兄弟!”杜牧之扭头,更是亲切,“你还在这!”
“到底是我忘了,你与白姑娘一对良人。”
“痛!”杜牧之一脸凄苦,白秋琴绕身到了邹平安身后,红荆小脸靠在肩膀上,吃着东西凶巴巴的。
“啊哈哈……”杜牧之看着看着,泪已两行,“不!我的心毁了!”
一时间,他把人给整懵了后,然后脚踩暴流如箭,急匆匆地飞身出去。
邹平安左右看,红荆和白秋琴不知所云,懵里懵懂地盯着他。
“走吧!”邹平安朝门口走去。
下行的路上,他感觉浑身像被卸了力,自是断山归来,脑海翻江倒海,总是一片混浊。
天上黄纸灵符飘荡,三抹身影还带着远隔千里的尘嚣。
内门里弟子晃晃分开,各自奔着自己的方向,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邹平安仰天长吐一口气,心想道,“九峰大比的事情,秋明山看来又有一番争斗。”
确实,不少人在修葺台上约战一场,大展拳脚,也有人在此敛受锋芒,以待东风,更有静心一观,守在本心,不去争强斗狠。
……
说实话,邹平安更期待一睹强者的风采,大抵见过风起云涌,不太想看这些虚招套命。
红荆玩心大起一吹玉箜,飘絮的光尘从四面八方引动而来。白秋琴挥手一散,拽影躲到邹平安身后。
沙石飘荡,邹平安甩了甩脑袋,按住红荆的脑袋,“不要乱吹!”
红荆放下玉箜,双手蜷抱,小东西闪闪发光越看越喜欢,“骗子哥哥!”
说着说着,她蹭了蹭邹平安,伸手从他手上的大包小包里拿出吃的,双颊又变得鼓鼓的。
“嗯~”
……
回到院落屋内,眼前的景象……
邹平安昏然就趴倒在了床上,思绪扰乱……
突然,好累。
幻梦中,他穿着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袍,双手所指处哀鸿遍野,背后黑白悬镜一转掠起,喧嚣的尘土飞扬奔袭。
再看是一场回望,天边的斜阳泛起光晕,真真假假,目光从南到北停止在了那一幕。
两岸夹道奔流而来,一痕粼光的曲影是到不了的大日悬河。
……
邹平安从床上爬起又倒在床尾,正午迷离的光很温暖,耷拉着脑袋看见了趴在床头,呼呼大睡的红荆。
盖的严实的被褥上,掉下来一块温热的手帛,白秋琴双袖湿透挽起,素手冒着热气,热气结缕的头发垂下一行水珠渗着素净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