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杨大郎夫妻就过来了。
“你一个人弄不了这俩货,我们过来帮你将人送过去。”杨大郎是一个古道热肠的汉子,谁家有难都愿意伸把手。
“那真是太感谢了。”苏芩将两人从雪堆里刨出来,她正发愁怎么把人弄过去呢。
两个男人已经被冻得浑身僵硬,嘴唇发紫,只会哆嗦了。
杨大郎赶来一辆架子车,将两个硬邦邦的男人丢到车尾,他们做到车头。
为了表示感谢,苏芩两夫妻两人吃羊肉面,她豪爽地让店主使劲加肉,一碗面得有半碗的羊肉片。
三个人坐在面馆唏哩呼噜地吃着面,馋的车上的俩个男人都直砸吧嘴。
“能不能给我们一碗面?”男人厚着脸皮开口:“我们又冷又饿的,娘子行行好吧。”
“你们要杀我,我还行行好给你们面吃?是不是觉得我傻?”苏芩故意夹起一块羊肉,“啊呜”一声塞进嘴里,“真香!”
“行了,别求了,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女人就是个狠角色,我们遇上硬茬子了。待会儿要是对质,你能不开口尽量别开口。必须开口的时候,咬死了你之前的说辞,不能改说辞,一旦改了,我们就完了。”
苏芩吃完面走了出来,问道:“口供对好了吗?对好了咱们就上路。”
从这里走到麻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麻府昨天发生了大事,大小姐因为婆母的到来,跟姑爷生了好大的气,老将军去劝,也被气坏了,如今都躺在床上没起呢,因此,麻府到这个时辰还没有开府门呢。
杨大郎上前叫门,“让阎四贵出来,我们有事找他。”
“谁是阎四贵?”家丁莫名其妙,不认识这个人啊,至于主子们的隐私,他们做下人的也不知道啊。
“阎修贤。”苏芩开口说:“你就说我姓苏,他知道是谁。”
家丁狐疑地进去通报了。
九歌院,麻欣娘正躺在床上掉眼泪,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坐在床边也跟着哭。
“你这是做什么?”阎修贤烦躁地看着一对儿女,“大人之间的事情,你折腾孩子做什么?”
“你还记得孩子啊?你现在心里就只有你那个前妻,我们娘儿仨都没活路了!”
“胡说!”阎修贤烦躁地揉揉额头,吩咐丫鬟:“将他们带回房间里去。”然后半跪在床上,将麻欣娘搂在怀中,“我什么都没做,你就哭成这样。这不是挖我的心吗?我跟她做夫妻才两年,跟你做夫妻都十年了,你说谁在我心中更重一些?之所以去找她,毕竟她帮我养了十年的母亲,这份恩情要是黑不提白不提的,我成了什么人了?”
“可你娘跟我爹想让她进门,你也没反对!”麻欣娘控诉道:“你当时明明没有反对,现在又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分明是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