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苏紫叶出了深谷,一路疾行往回赶去,她一宿未眠兼程赶路,只等进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界后,又选择了捷径险路去走,以期尽快赶到师父的身边。
走了近路,时间立马就快出了近两日,如此一来,她也挣得了些许休息的时间,沿途则随便摘些野果果腹。
两日,只用了两日的时间,她便赶到了家。
站在林间眺望着远处那所熟悉的茅草屋时,她的一颗心忽然毫无节奏地乱跳了起来,惊恐慌张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尖。这一刻她竟有些不敢再往前走了,她怕接下来呈现在她眼前的画面会是她生命里不可承受之重。
可就在她心绪恍惚之时,耳旁忽然响起了“嗯啊”一声。这个声音就仿佛是一道定身符,立时便让她动弹不得,直过了几个弹指后才缓过神来,又不禁喜极而泣,马上寻声看去。
只见此刻白凤仪正一手挂着竹篮,一手杵着拐杖站在斜侧旁的一棵大树下,瞧那模样,似乎是刚摘了野菜回来。
苏紫叶如蒙大赦,不管不顾地抢步到了师父的身边,将她一把抱住,开始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她俩虽为师徒,但平素却鲜有亲密举动,眼下冷不丁被苏紫叶施此一抱,白凤仪顿时连打了几个寒颤,待缓回神来,便想将苏紫叶一把推开,以消除不适感觉。
岂料苏紫叶并不撒手,反倒将她箍得更紧了,过了好半晌才止住了哭声,颤声说道:“先生他…他被仇人谋害了!”
可她话音刚毕,便听得“啪嗒”声响,那是白凤仪手里的竹篮和手杖都齐齐掉落到了地上。
只刹那间的功夫,白凤仪便已面如死灰,周身也剧烈颤抖起来,一股凄苦悲怆之感自她的心底陡然生出,旋即痛苦嘶吼出声。
苏紫叶被她这一瞬间散发出的强大内力震得一连后退了数步,待稳住身形后,又急忙抢上前去,劝道:“还请师父节哀,容我禀告其中经过!”
白凤仪重重喘息着,勉强压下了胸中滔天怒意,点了点头,示意苏紫叶说下去。
随后,苏紫叶便将在“镜月谷”里的所见所闻向白凤仪细细详说了一遍,末了又鼓起勇气询问起那一个已久存心底的疑问——凶手究竟是谁?
然而白凤仪并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反倒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便催促她头前引路到“镜月谷”去。
对于师父的命令,苏紫叶向来不会违逆,虽然此刻的她早已浑身酸软无力,疲惫不堪,但定了定心神,又自咬紧牙关抬脚扭头便走。一路上白凤仪更是频频催促,师徒两人的脚步也越走越快,行进速度竟比苏紫叶来时还要更快几分。
可这般高强度的行进之下,苏紫叶的身体再也吃不消了,只走过小半日后就再也坚持不住。长时间未进食,又缺乏休息的她意识逐渐变得浑噩起来,双足犹如灌了铅一般,开始变得深一脚浅一脚,当要跨过一条小溪时,她左足忽然一软,整个人就此摔倒溪中,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