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边听边想,将所有的线索在脑中快速梳理了一遍,竟也有所发现,当即惊呼道:“照此说来,这个凶手寻到此处后,先是告诉我师父陆琰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然后才害死了我师父?”
苏紫叶杏眼微眯,摇了摇头,说道:“也未必就是凶手亲自出手,或许是这个凶手用了某种手段逼迫先生自戕的!”
徐澈只觉苏紫叶的这番推论太过匪夷所思,但想要出言反驳时,却又发现不排除会有此种可能,一时无从反驳,于是又再次思索起来。
苏紫叶只顾继续往下分析,又说道:“我之所以会如此判断,是因为杀害先生的凶手和谋害我师父的元凶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否则他又怎会知道陆琰的身份?先生又何以要写下‘毁吾全家者’这几个字?”
在经过这一番看似荒谬却又合乎情理的分析后,徐澈越觉苏紫叶所言在理,但心中却仍有一问,便问道:“可这凶手又是从何处得知师父住在这深谷里的?并且还知道通过山腹深渊能到达此处?”
苏紫叶摇头道:“我不知道,刚开始我只觉得你有嫌疑,就算不是元凶罪魁,也应该是个狗腿子,但后来又发现你并不是,所以你问的这些问题也正是我想问的。”
徐澈好奇道:“那你又是凭何理由觉得我不是呢?”
苏紫叶道:“从你的哭声里我能听得出来,你并不是虚情假意。”
徐澈心下恍然,寻思道:“我丧亡师父之痛,当与她年幼时丧父之痛如出一辙,所以她能辨出我的痛苦是真,也就对我再不疑心。”想到此节,心中莫名一动,感叹道:“师姐心思缜密细腻,若非有你在侧,我决计想不出这其中关系。”
苏紫叶道:“我能有此判断,并非是我比你高明多少,只不过是我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而已。”
徐澈想了想,也觉得确是这个道理,信息的不对等,往往就会造成不同推断,于是点了点头。可这时苏紫叶却突然猛抖了一个寒颤,大惊失色道:“不好!我师父可能有危险!”
徐澈瞬间反应了过来,这凶手既有寻到此处的本事,只怕不会不知距此不远处白凤仪的下落,当下急道:“那咱们快赶回去!”
苏紫叶略一迟疑,摆手阻止道:“你留下来看护好先生的遗体,我自去便可。”
徐澈断然拒绝道:“不行!此去只怕凶险异常,我又岂能让你孤身犯险,要走一起走!”
苏紫叶秀眉一蹙,厉声喝止道:“你少废话!以你的身手,遇到上那歹人只怕帮忙不成反要添乱,你只管留守此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