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观瞧的无不乍舌称奇,李萍忙不及抱起挪步走香儿离那黑狗远了,香儿噗嗤一笑偷偷又瞧了一眼那僵尸般的大黑狗。
只一瞧,那黑狗发疯一样站直,不要命地摇摆黑尾巴。
闲汉聚集,将第五香传得更邪乎。有一个关于香儿的传说,路人皆知而且深信不疑。
香儿出生那天夜里,九天玄女坐在莲藕上显真身于第五镇川房梁顶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神女传授第五香,两亿五千两百五十万两千五百二十五种神鬼莫测的道玄法术。
若论此闻谁先道,先看周遭谁最傻!
歪脖张三把食指放在烈焰上烤,结果成了“歪脖九指”傻张三,这已然不算最傻的;兽医他三姑父小时候受过刺激,常年和母鸡睡在一个窝,这也是“毛毛雨”般的傻;跛子苏三宫将绛楼老鸨子一盆洗脚水咕噜咕噜地喝到了肚子里,这是人吗?有些人傻的好似猪狗,又有些人却傻的没来由,单说秦王他二女儿,先嫁给富绅沈万四,因嫌弃沈老板的大胡子而私自逃跑上了土匪山,还不完呢!又嫌弃土匪头子盛慕黑满嘴喷粪而偷跑下山,看上了朴实善良的姜大鹤,日子过久了心又痒痒了。觉得姜大鹤难登大雅之堂了,一句话“嫌他穷”之后又甩了朴实的江大鹤,回到了沈大老板的府邸。沈大老板一瞪眼,一脚将她踹出台阶下。这位想着沈大老板不要自己了,那回家呗!秦王却来个三击掌,不认这个道德沦丧、蔑伦悖理的二女儿了。还有一件,龅牙百里夫人将一坨狗屎误认为是一块黄金,一掬入怀来便觉察除了什么,但碍于街道上的十几双诡秘的小眼睛,百里夫人强撑着回了家。
诚然,是百里夫人散布的不实谣言。
她为何要散布自己都不能取信的话来诳骗大家呢?
这其中包涵着超过七千种复杂而费解的关系,在此便不一一赘述了,以免有蹭字之嫌疑。
“呼哧哧”地一阵狂风后,大黑猩猩随着那一时的飓风消失不见。
前路茫茫而不知凶吉,道路依旧宽绰却不知何时会冒出一群凶神恶煞。
前方声响业已停止,第五香听得了前方有马匹嘶鸣的声响之后,四周荡然无存了。
花骨朵和喇叭花不再漂亮了,香儿看着它们就正如同看着一块坚挺的大石头一样。
春风不再温暖了,香儿觉得太阳、白云、大地全部像是拿着亮锃锃、明晃晃的屠刀,随时都会插进自己孱弱的心窝。
她驻足良久,感受着世间的孤独。听“啁啾”的麻雀在叫唤,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于是捡起一块椭圆形的石头抛向林中,好似石沉大海杳无音信,鸟儿依旧高亢,无畏天地。
静如处子一般的四周像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在向自己一步一步地靠拢。那一刺,将镇碎她整个心房。
静,在此刻的她认为,就是最大的恐怖。
“静的恐怖!”
在一寸寸侵蚀着她颤抖的心,她机械般的蹲下身躯,又机械般的双手抱着脑袋,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仿佛如水中涟漪。
她还有人性最后的一丝力量,千万把尖锐地匕首在她脑海中穿梭,她如一匹脱缰野马,放声大哭了起来。
胜利的万千匕首高呼着万岁,在切碎香儿“噗通”跳动的心。
她那颗红心业已作古,成为了一副行尸走肉。人的感情已离她渐行渐远,在迷惘的大海里陷入更大的迷惘深渊,难以自拔。
哭声响彻四周,却仍然不足以抵达北三里以外一行人的耳朵里。
露天两人彩圈金边绒软轿上斜躺着一位满面愁容的小女孩,年纪约莫八九岁,此时在望着天空。
软轿颠簸一上一下,这使小女孩更加难受了。两个大汉一前一后,软轿右边紧紧跟着两个大汉,是来替换抬轿人的。
于时,两条大汉抬着软轿,脸上二两横肉来回摇摆,冒着热气仿佛一块香喷喷的狗肉。
软轿后紧紧跟着三匹红棕宝马,三个面相丑陋之人安稳地坐在马背上,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按着腰畔玉龙。
三个人装束无二,铁盔甲外罩着一个大蓝缎子长袍,袍上略沾着一些泥土。
其中一个莽汉踢腿用薄底快磕着马肚子,眼神四射,处处留心。
并存不悖地行了一会儿,右首一位长袍汉御马来至软轿旁,朗声说道:“小姐,前方似乎蹲着一个人!”
那女孩提了提上身,放眼望去,确实有一个半蹲着哭泣的人。
此情此景,使这位安枕无忧的小姐心中戚戚而眼圈湿润,她缓缓地说道:“不是皇城中滴着血的心在跳动,而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在哭泣、在滴血。”
旋即向气喘吁吁的抬轿大汉子吩咐道:“到哪旁边停轿,替我陆家积些阴德也好!”抬轿二人口称遵命。
模糊着泪眼,哭声震天,泪水如江河湖海奔腾而下。
第五香丝毫未察觉出身旁已然出现的一行人,软轿子以及其缓慢地势态落至地面上,那位小姐急忙上前探看,小声说道:“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呀!你娘呢!你爹呢!他们去哪里了?”
第五香无动于衷,毫不理会。这恼了一个大汉,心中自付道:我们小姐何等身份,你要这样摆谱!
那大汉趋步上前,抬腿一踢,孱弱的第五香倒在一旁,止住泪水。
用她那红润润的眼睛观瞧一众人,慌不迭低着脑袋,面如素佛。
那小姐瞪了腌臜汉子一眼,一个健步上前扶起第五香,自己黯然销魂道:“权势归天,我们都是平常人了,还论个什么高低呢!”拽着香儿衣袖卓然而立,却看香儿脖颈弯曲低着脑袋,活似一位深宅大院里常被欺辱的小丫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小姐娇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儿,总可以告诉我吧!”
香儿卑贱无比的心颤抖了一下,低声回道:“我叫阿猫!”
登时,使两三条大汉噗嗤而笑,露着大黄牙望着香儿。
小姐说道:“哪有人叫这个名的呀!”
一位马上人吆喝着说道:“我叫阿狗!”
小姐蹙着眉头,回首瞪了一眼那汉子。
“想必你父母一定魂归天堂了,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儿,跟着我可好?”小姐问到,第五香依旧使出了她方才修炼出的神通,缄口不言。
蓝袍丑汉说道:
“那丫头,小姐看上你是你的大造化,还犹犹豫豫些什么,答应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扭扭捏捏地,耽误我们行程。”
第五香轻轻点了头,喜上眉梢的小姐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块玉佩,递给了香儿,香儿怯怯喏喏地接过。
小姐说道:“有我陆果芝一口食儿,决计饿不着你。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个我给你去一个吧!”
香儿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谢谢小姐赐名!”
陆果芝扶起说道:
“你随我姓,嗯……嗯……便换作小芝,可妥当呢?”第五香点点脑袋,陆小姐更开心了,拉着她两只手臂,来回打量着。
丑汉子说道:“不好,不吉利,更犯着忌讳了。”
陆小姐问道:“哼!犯者那尊大神的忌讳了呀!”
丑汉回道:“小姐你忘了,会长金世明的外婆,不就是叫小芝嘛!”
一个汉子插口道:“对头!咱们三脉会的大会长那是对孟晃皇帝有功哩!”
旁边一个汉子拍了说话直人一下,说道:“戟月尊主不在,你就能口无遮拦,满嘴放屁了吗?”
被拍之人面生羞愧,默然垂首。
陆小姐乍然一听到“孟晃皇帝”四字后,登时犹如兜心一锤,茫然无措,一股子悲伤被激出胸腔。
陆果芝正是贞国孟晃皇帝的唯一公主,萤昙是也。
萤昙公主一行由三脉会中的护龙脉戟月尊主保卫,可惜戟月乃泛泛之辈功法低微,被天极门宇文让寰、玲珑宫主盛冰絜所阻,幸得娄山二公子才得以使萤昙宫主逃得一难。
由官道转狭道,济觉晓渡口,一路畅通无阻。要南下到三叉路口朝西北行,正是此行目地地,辟谷秦怀玉处。
秦怀玉乃皓首长髯,道仙之骨,一品人物,本领绝顶。
与咆哮山山庄刘大侠,合称天下二绝,世人无不敬仰膜拜。
然而龙有浅汀之噩,虎有平阳之欺。
再拔尖超神的高手总有一些烦恼,而这些圣人眼中的烦恼,在人皇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话说很久以前,秦怀玉二十出头山中练习功法,偶然遇着一位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的鲜艳寡妇。
当时道心不坚,未免被情所困,与之发生了难以割舍的浓烈感情。
然则天道难给,大制不割。秦怀玉终究是上天选定之人,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发下重誓:去情绝爱,以下为己任,专一修炼,磨砺心性!
然而事与愿违,终究难以割舍那位艳丽寡妇。
元、享、利三国均奉上贺礼,而偏偏贞国老皇帝晓得秦怀玉之难,统帅大军誓杀妖妇。
当时之势,贞国兵勇似貔貅、骏马如腾龙,余者三国如战栗老鼠,静观事态。
贞国老皇帝兵出花关,于虬龙地大战秦怀玉。
怀玉功法不高,保护着娇艳寡妇便战便撤,并杀伤贞国士兵上万。老皇帝兵追天道,一路北上,至元境白城而于秦怀玉战。
秦怀玉又逃,老皇帝领兵马追,过辟山到三叉口,朝西北走正是个天然低谷,名曰“辟谷”。
贞国大军一拥而上,秦怀玉难以招架,生生看着艳丽寡妇被一位长相俊朗的士兵杀死。
那天辟谷满天飞雪,秦怀玉一夜得道,功至一品。
秦怀玉道性已纯正,并未怪罪贞国老皇帝,还许诺要帮贞国孟家一件事。
至此,一品秦怀玉居于辟谷,除恶扬善大道至简而人心思安。
许久,孟小姐才从悲哀的狂风中跑出,她说道:“天下所难者,无非悲欢离合,就叫你玉珏吧!”
陆玉珏低着头,又慌不迭跪地磕头,感谢小姐赐了姓名。
孟小姐扶起她,嘟囔道:“别动不动就跪地,人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难道女子膝盖下就空空如也吗?”
孟小姐上了露天软轿,孟玉珏始终耷拉着脑袋,孱弱的跟在软轿架子旁。
除了低弱的呼吸声和踩踏声,她好似一片柳枝,随风摇曳而漫无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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