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面前的人扮得几分怜悯模样,风梨花想她大抵是会有半分轻信,可那云淡风轻得唯有几丝意外的面孔着实让她生疏寒战着,她平视道,“是也,我并非有意道习者便可脱罪苟活,只是平白地陈述罢了。”
“既是尽然知晓,你应不会不知我是何人矣,为何还不如实交待于我呢?却是在此与我逞口舌之快。”风遥微微朝旁扬了扬袖摆道,复是量视起眼中人儿,觉着好是打趣儿了些。
未等风梨花应话,她便似是洞察了一切道,“你会用延阳莲,那便会看治之术;你既会看治,却只用延阳莲延期,而是令他们相请于我,那便是知晓这所需之药唯有我巫祝族才有,也只有我们可以弥补这一方错处;见我初眼,便在我与陆巫祝之间断定我是大巫祝,便是你对我巫祝族的阶品有着比寻常人还要敏锐的感触……不论是其中何种,皆是你所深知的。”
她刻意地咬重了终而之语,眼神直逼对面的风梨花,虽无所尖锐,却是从其深底散发着一股子慑魄,那是与不怒自威的同妙之处。
不得不说,如果今日的风梨花非是自小由风轻羽亲带,见着风遥这般,委实是会吓得几些,保不准面色大变,可今而她只轻轻地别开了视线,无所谓似地反问着,“大巫祝便这般想知晓我的来历否?这很是重要否?”
身前之人的态度委实叫风遥感知了何谓桀骜不驯与不识好歹,她的锁骨因着心中的堵气而突显,只是衣物遮去了大半,她用了一许平复心际,她道,“你既深知巫祝族,便知这有何等重要。你若是他城巫祝,大可向我禀明,无需在此与我说谈这些罢,反是你这般,我尚可治你不尊之罪矣!”
“以你的年岁相算,倘若是巫祝,那便是由我所授,我定是有印象的,可你……”
语落,风遥再而三地盯去风梨花的面容,摇头复摇头,似是在心中一次次地做着筛选判断。
风梨花不语,任由着风遥左看右看,透过其的身姿,她见得陆巫祝从门中而出,却未迎来,而是往着屋舍他处而去,脚步快捷,并不见得有何耽搁,想是很明白自个所去之地的路线。
见此,风梨花默然地弯起一丝眉角,仿佛对陆巫祝这一遭已是心知肚明且合己意。
待及陆巫祝消失在余光中,风梨花方才转而正视风遥,她已几多的烦扰,只是看上去仍旧一派淡然,不见得有何他色,风梨花并不比其差到哪里去,所谓老大不说老二,她道,“我不是何处的巫祝,大巫祝自是未曾见过我。”
“你既已认,还有何话可说呢?”风遥勾起了嘴角道,殷红的唇与那一袭红衣匹配到了极致,好像自认为是在口头上赢了一“战”般,一息后看去风梨花便是愈发的威气十足。
对此,风梨花却显得不急不躁,也不说话,似是在有意拖沓时候般,不及一许,风遥应也是知晓了这一点,眉目轻然而蹙,欲要说何,旁处便响来陆巫祝激昂的唤声,“大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