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的梅花开了三天就被人摘了个干净。腊梅很香,大家喜欢它的香气路过的时候才会摘走一两支。一个人摘不要紧,两个人摘也不要紧,三个人摘就有些牵强了……美丽的人正如腊梅,被许多人喜爱,这种喜爱莫不是真心喜欢,这种喜欢莫不让美丽枯竭……
林小梅照了照镜子,她难道不渴望爱情的滋润吗?男人年龄大点那叫有魅力,女人不一样年龄大点那叫老。老就老吧,越老的女人越能守住寂寞。
“小梅,你还年轻长得也这么漂亮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再找一个?”从前是人见了她就问:“小梅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就来了这乡疙瘩?”
为什么总要问这样的问题?这问题怎么给答案都是假的啊。数学上把条件和结论相互矛盾的命题称之为假命题,例如这样:如果有两个角互补,那么这两个角一个是锐角一个是钝角。确定一个假命题首先要看它是否完整,那不就是要假的彻底?还有一个确定假命题的方法——只要举出一个不使条件成立的例子就行了。人类说话可不像做数学题那么严谨,所以语文老师往往是不严谨的老师,我这样说并不代表数学老师就十分严谨。这样说吧,数学和语文在本质上就出现了差别——我们再给出一个条件:三角形的两个角相等,数学结论只能是两个角是锐角,在这里谁都可以给出自己的语文结论——啰里啰嗦,自认为能从里面分析出什么哲学道理,还要专门去写一段60°等边三角形的自述,真是够了。
人类的交流为什么不可以用数学代替?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太确定太绝对的事没可能的。
“要不您帮我介绍一个?”林小梅反问王婆。
“还记得我跟你说起的我的儿子吗?”
“您儿子?”林小梅使劲回忆,还真就想不起来了,“您儿子多大啊。”
“我儿子今年四十不到就已经在警察局里当局长了。但是啊,他这人眼光老高,处了好几个对象都不满意!你说这……哎,我们做父母的也是干着急!你说像苏光利这样的人单身也就算了,为什么我儿子这样优秀也要沦为那单身汉被人耻笑。我们说他吧,他满不在意,丢的却是我们老人家的脸!”王婆在林小梅面前诉起苦来。
这话似曾相识,林小梅仔细回忆,也罢,去会一会也无所谓。
“王婆,您知道我,我是离了婚的。”
“我知道你好,我儿子要是应了,我们都不在乎!”
“王婆,您今天莫非是有备而来?”
“哎呀,小梅你怎这样聪明,我儿子我把他带了了,让你见见!他也想见见你,我跟他说了好多你的事,我觉着你们两个一定合得来,合得来。”
林小梅走向二楼阳台看那王婆的儿子站在门外立于寒霜之上,冬雪之下,身高一米八左右,围着灰棕色围巾,穿着黑色细绒大衣,皮鞋擦的程光瓦亮,眉毛浓而粗,鼻子立而挺,头发短而黑……身姿挺拔,眼睛闭着像是在聆听什么……林小梅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太坚毅,这种坚毅小巷给不了,这种坚毅太难以被满足,这里的人理解不了,他只好孤独……一呼一吸、一举一动还有周边被牵动的一草一木、一门一窗都太深远太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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