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不仅是看不惯黄仁豪,黄仁豪一家人她都看不惯。别看她小,大人关上窗户说的话她也是明白几分的。
去年的时候,两家人的那场闹剧可以说是惊动了大街小巷。
王佳家的黑母猪下了崽子,一窝十二个。吴聪家要了两个,何渺渺家要了一个,苏光利要了两个……其余的三三两两也都被人要了。人都说黑母猪下的崽儿比白母猪下的崽儿要更好喂,长得更肥,所以王佳家里黑母猪下的小猪仔就比黄仁豪家白母猪下的崽儿卖得更好、更贵。这样的话,黄婆能开心么?
“我说,黑母猪下的一窝有什么好的!白母猪生的才好!”那几天黄婆眼见着小猪仔一天一天长大还是没有人来买走,心中毛焦火燎。
“光你说了好,人家不说好,能卖得出去么?”看样子黄老头倒也不慌,“大不了,就养大呗,也不会少赚多少钱的,就是要花些时间。”
黄婆就讨厌黄老头这副鬼样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哪一件他是操了心的!“你倒是说得好听,若是你有本事喂出来,我还要想方设法把猪卖出去么?哎!”黄婆长叹:“嫁给你就没享过一天的清福,我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哟~”
黄老头并不反驳,反正在这个家里他的地位就不高,可有可无。还是认认真真捡自己的破烂算了,跟一个老女人争论什么?让着她自以为是,这是作为男人该有的心胸。黄老头这样想着,男人有男人的考虑,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完全理解男人。
那日黄老头想入非非,背着洒农药的喷雾器心不在焉地为土埂除草,未意识到农药喷在了长在旁边土地里的红苕。
红苕往往是和玉米间种开来,这样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也算是大自然的人情。种植农作物的经验是一代一代手把手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红苕藤需得定期打理,不能让枝条扎根在土里,那样会生出不该长大的小红苕,从而分散来自小土堆根部的营养。这不,王婆此时就正在地里将红苕藤往土埂的方向翻去。翻红苕藤也是一门技术活,稍不注意,长条长条的红苕藤就会被扯断。被扯断的红苕藤当然不能丢了,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猪草(用来喂猪最好了)。扯断的红苕藤于是被扔在土埂边,染上了农药,却被王婆一一带回去为了黑母猪……
一天之后王婆家的黑母猪死去,剩下的小黑猪因为没有了妈妈也全部死去……王婆差点哭死在猪圈里。她发出猪一般的哭喊声:“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哎哟,让我去死算了……”买猪的众人皆来安慰,但一周之后还不是将黄婆家的小白猪全部买入……
同样是一周后的一天,那天正好苏医生在黄婆家买猪。王婆不知怎地突然想起黄格在土埂边打农药的事,一个激灵便冲到巷子中间指桑骂槐,明说暗讽!黄婆哪能受得了这口气,也开始刀箭齐发:“卖批的活该,老天都看不惯你,臭婆娘你从来不知道除田埂的草!谁家挨着你的地,谁倒霉!”……到了最后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就开始互掐,闹得巷子里是鸡犬升天,狗急跳墙……谁要去劝啊,谁就会倒霉地挨上两拳……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能怎么办?从此两家人的关系就此决裂罢,王婆只能自认倒霉,哎,傻瓜吃黄连……
“王琪”黄仁豪仍在不甘心地叫着:“王琪,你到哪里去耍?”
“王琪,你长的就像你家的猪。”
“王琪,你帮我做作业……”
黄仁豪总喜欢欺负同班的女同学,尤其喜欢欺负王佳,反正本来他们两家就不和,多欺负一下关系还能更差吗?也许黄仁豪是把对黄思敏和后妈的怨念转推到了其他女生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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