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要过好日子啊,民众百姓图的是什么呀?是实际是生活的改善呀……你谈的那些灵魂得救的信心对人们过好日子,对民众百姓的现实生活希望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帮助呀……?那是人将要死去时才谈的问题……那现在人们活着的时候你总不能对他们具体生活所需要那些东西避而不谈吧……所以拜托你在谈灵魂得救的同时,也多谈谈人们现实生活中具体需要的那些能够改变现实生活的水准与质量的东西吧……我的看法还是,咱们还得更加务实一点。其实很多纯粹理论的东西我们并不能是说得很清楚的……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实在是有点虚无飘缈的……但是我们现实生活质量与水准的好坏,却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放着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不管,却要去追求哪些虚无缥缈的天国理想,实在是有点本末倒置……我看我们还是应该回到现实,回到人间,多谈谈怎样才能改变和提高民众百姓生活水平的问题……”周运筹说道。
“那你关于这方面的的具体见解是什么呢……?”飞龙问道。
“我认为既然理论上的东西很玄,人人都说不太清楚,那就不如以事实为基准,抛开那些空洞理论的纠缠,以现实生活的具体改进和提高为准绳,怎样能够提高这些东西,我们就怎样干……除了能够提供现实生活水准的东西,其他一切都是虚的……”周运筹说道。
“这也太务实,太急功近利了吧……?如此一来,道德原则还讲不讲呢……?”飞龙说道。
“我个人的理解就是,多谈实干,少谈道德原则那些东西……这些东西,历朝历代难道谈得还少吗?结果呢?又怎样啊?反而是适得其反啊……道德只有建立在现实生活的实际提高上才是有效的,只有建立在市场关系中才是稳妥的。离开了这些东西来讲道德实在是在空谈玄讲,根基不牢,苍白无力呀……我以为我们需要的道德,不是一种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道德,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随时可以触摸到的道德。你说呢?”周运筹说道。
“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要坚持我自己原有的固有的看法,就是若人的观念秩序若不先行立起来,则这种只求效率的实用主义与实干精神同样会把民众百姓带入到一个道德秩序混乱的唯利是图中……经济可能是发展起来了,道德却也可能堕落了……物质富足可能是提高了,生活品质却可能是下降了……而且所创造出来的财富究竟是归谁所有呢?是归那些不讲道德原则的投机者所有呢还是归那些大权在握的人们所有呢?那些成天都在辛苦劳作的民众百姓的份额又在哪里呢……?这些问题必须先要得到明确和解答才能来谈发展。总之,一个道德的公平公正与自由的竞争大原则必须首先要确立起来……而这些都首先要依赖民众百姓自身的道德观念秩序的确立,也就是大家都得先要有一个共同的道德信仰,这个信仰必须是要发自内心真实的,而不是空洞说教与强行灌输的那一套……我们从前历朝历代所谈的道德并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他们的错误固然在于谈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道德大于谈实实在在随时可以触摸到的道德,但也更在于他们言语上谈的那些东西,却又在实际上不去执行与体现那些东西,这才是我们谈道德失败的关键。为什么会如此呢……?还不是因为我们缺乏源自上帝信仰观念秩序上的那些东西……我们的信仰实际是一个投机的信仰,我们的道德实际是一个投机的道德,所以当我们谈信仰的时候,总是难以避免会偏向一个投机性的实用。我们的信仰不是发轫自灵魂,而是来源于现实功利实用。现实功利实用一旦被抬高到至高无上的位置,投机也就会成为必然法则,道德也就会成其为附属与附庸……所以必须要明确道德在先实用在后的原则,而这一点又只有来自灵魂的信仰才可以做到和办到……当我们没有灵魂的信仰的时候,想要去做到道德与实用并驾齐驱就会非常的艰难。你固然可以说人人都有发自内心天然的道德良知呀,不需要有什么灵魂信仰也知道一个做事公平公正的原则呀……但我要告诉你,就像《圣经》中所说的那样,你们的心固然是那样想的,但肉体却软弱了。就是你也知道公道固然是好的,但你因着自利的需要,却未必会那样去做……因为你心中没有一个高悬于你头顶上的星空,没有个高悬于那星空之上的绝对的道德律令,没有一个高悬于你之上的上帝,来从你的内心深处约束你……你凡事就总是会难免由着自己,以自己内心的真实需要为第一基准和前提……”飞龙说道。
“可这就是我们的文化传统与精神心灵的路径依赖呀……千年以上之久了,能用其他的东西取代得了吗……?能用上帝信仰的东西取代得了吗……?不可能呀。就算能够阻断我们自己固有的传统文化,而开始全面推行上帝的信仰,那也得要再有一个千年之久的时间才可能将那套能与西方人真正匹配的观念秩序建立起来呀……而我们等得到那么长的时间吗……?更何况我们自己固有的传统文化的对我们的影响作用,基因作用和遗传作用等等又怎么能阻断得了呢……?难道说我们没有先行建立上帝信仰的观念秩序就不能开始我们的发展历程吗……?我倒是觉得一个人即便有了上帝信仰也未必就一定能从自己的内心里约束自己……因此何须一定要先树立起上帝信仰的观念秩序,只要我们的制度具有正反制衡的功能,具有对权力时刻保持真正的制衡作用和监督约束作用的功能,关于你所谈的在市场中道德失效与道德畸变癌变这些问题也就自然迎刃而解了……”周运筹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认同你的说法,那正是我曾经所谈过的两个制衡中的一个,即外在相互的制衡,刚才我谈的是内在自我的制衡。我甚至承认,在这两个制衡当中,若论真正的实际效用,外在相互制衡的作用无疑是大于内在自我制衡的。但你也不能否认内在自我制衡的作用效果就一点也没有……我曾说过,即便是有着虔诚的上帝信仰与观念秩序的基督徒,一旦在掌握这人世间绝对的全无制衡的权力以后,也会必然性地走向腐化,腐坏与堕落……这是对人性普遍适用的规律……当然也不排除有极为少见的凤毛麟角的人也有例外,但因其特殊而不具有人性的普遍情形与普适规律,因而就不会对社会的整体性有什么指导意义……如果一定要用非普世性,非普适性,非普遍性的特殊罕有个例来指导社会整体和众生,那反而会酿成普遍的勉强,违心,虚伪,不幸与遭难……好比说一个人仅仅只是为了叩问极价值的真相就敢于主动赴死去亲自见证……而普遍的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敢也不会这么做的……如果我们要用他的特例来指导众生,指导社会整体,结果可想而知……同样,如果我们因为一个人即使在获得无制衡的绝对权力时也没有走向腐坏与堕落这一极为罕有的特殊个例现象来指导和套用在众生身上,来指导和套用在整个社会整体身上,其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特殊个例和普遍适用这两个概念范畴我们一定要划清其界线,不能混为一谈。个例的归个例,特殊的归特殊,普遍的归普遍,普适的归普适。当我们在谈一个公共社会的治理时,我其实就是在谈一个普遍性普适性的问题,这时我们就不能用那种极为少见罕有的特殊个例现象与情形来指导和套用在一个公共社会的治理问题上……”飞龙说道。
“这个看法我赞同。因此我们每一个人就都不该把自己个体特殊的理解认识用来指导和套用在一个社会整体和公众的层面上……每人的思想与理解能力都是千差万别的,你的那套个体自我见解只属于你个体的特殊性,不属于公众与整体的普遍普适的交叉共识与普世价值……”周运筹说道。
“但你也不能因此而一棍子打死个体特殊之人的理解认识的作用与价值,以及它对整个社会整体及公众的某些影响……总之我们不能过于片面化,绝对化,单一化来看问题,来理解分析,而应该普遍联系和相互作用地来看问题……”飞龙说道。
“不过我还想要谈的问题是,儒生也好,道者也好,佛士也好,基督徒也好,还是其他各门各派的学究也好,你们都可以统称为书生,文人,知识人……你们这群人放着关键的要害问题不谈,即权力的正反制衡与监督约束不谈,反而大谈你们的什么理论建构,信仰的树立,观念秩序的确立等等……这些东西能改变民众百姓普遍的贫困,生活的艰辛吗?对改变我们当前的这些弊病丛生的社会现状有用吗?只不过都是些纯个人的精神理解,遨游与偏好罢了,还想用来改变和武装别人的头脑……说穿了还是柿子按着软的捏,真正坚硬的地方,其实你们不少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就是不敢去碰,所以说你们这群书生书呆子还有什么用呢?成天牛皮烘烘的,以为自己不得了,其实呢,讨论的都是些无效命题,无用话题……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不过是躲在你们的书房里自我臆想,空幻,战斗,以及自我精神胜利和隔靴搔痒罢了……和那以游戏,演戏为乐,从游戏,演戏的摸拟战斗和戏仿战斗中取胜中来获得满足感补偿感和自我安慰感价值感成就感的人又有什么区别……?知识人中若有敢于站出来为实践自己的理想与信念而勇然赴难和牺牲的,那才是民族的真脊梁,才是人中之龙,人中之凤……正如你和你的夫人,就可堪这个称号……至于其他的那些儒生学究,恕我直言,只不过就是一个个狡猾的见风使舵的投机者与奴才而已……”周运筹说道。
“不过这本也不算什么,毕竟人性天生难免自私,难免胆怯,难免怕死嘛……我有时候也是难免会有这种情形的……”飞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