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以严惩,怎么能制止住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恶行暴行?他们的人性有罪,欺软怕硬恶,无耻之极……”昭熳说道。
“欺软怕恶不是人性的通病么?人性是什么?就是我看到他(她)强时就害怕他,畏惧他(她),看到他(她)弱时就想欺负他(她),占他(她)的便宜。绝大多数人普遍的情形不都是如此的吗……?就以这点而论,普遍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讨厌和可恶的啊。可人性难免会如此,绝大都是人都是这种情况,所以这也可以理解……但还是那句话,不可过份。不过份就在理解之中,情理之列,过份了则就不可接受和原谅了……”佩洁说道。
“那他们所做所为还不算过分么?”昭熳说道。
“但是你也相应的惩罚了他们了呀……又何必再要取他们的性命呢?那样做,岂不就过了?”佩洁说道。
“如此乱世之道,谁还讲求那些呢?对敌手公平就是对自己不公平,对敌手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啊。”昭熳说道。
“正因为遭遇乱世,人才普遍会苛且,此乃求生本能。你若谴责他为保全自己不惜选择下三滥的出卖,不惜卖主求荣,苛且偷生。可是这事若是要临到你身上,说不定你做得比他还差劲。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轻易不要随便唾骂和指责他人,在批判他人之前还是先批判一下自己再说……他人固然没有敢说真话的勇气,我们自己就有吗?他人固然是在看人说话,看菜下碟,我们自己不是吗?他人固然是贪生怕死,我们自己不是吗……?”佩洁说道。
“你怎么反倒是为他们辩护起来了呢……?”昭熳说道。
“因为他们的毛病,我们自己身上也有。他们是欺软怕恶的,看菜下碟,我们要骂人要批判人不也是会看人选人的吗?哪些骂了批判了没事,哪些骂了批判了就会出事,就会失自由,就会掉脑袋……所以哪些人骂得批判得,哪些人骂不得批判不得,我们心里不也是有个数的吗?不也是有个分寸的吗?不也是在欺软怕恶,看人说话,看菜下碟吗?这说到底本就是一件可以理解与接受的事,在可理解与接受的范围内。因为人性难免会贪生怕死。而这样有选择性地骂人批判人的行为,做得并不算过份,所以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谴责别人贪生怕死之前先问一下自己是否能够做到比他更强。倘若你为了仗义直言而做出了不惧牺牲的举动,而被押上刑场也毫无畏惧,视死如归,那么你骂一下别人贪生怕死尚情有可原,倘若不是,你就是一种虚伪和无耻……”佩洁说道。
“那我还是认为自己是有资格骂他们的……”昭熳说道。
“但是你却没有任意随意剥夺去他们生命的权力。”佩洁说道。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昭熳有些沮丧地说道。
围观的众人便欢呼起来,他们俱皆称颂佩洁为贤人,圣人,是他们圣贤的领路者……
“为何在这昭碧大地我们每个人是不独立的?为何在这昭碧大地我们每个人不是人人平等的?为什么在这昭碧大地我们每个人人都崇拜权力?因为我们自己的确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自己希望一个圣贤带领我们,我们自己酷爱那种不平等也能带给自己的特惠,优待,我们自己自己也渴望能拥有那些美妙的特权和好处……而当我们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时候,这样的民情基础就应运而生,自然形成了。那该怪谁呢?就该怪我们自己。我们自己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却还不满别人的特权,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吃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我们要批判就先从批判我们自己开始……就是我们若要憎恶和厌恨特权,就首先要从我们自己的心灵里把对这些东西的酷爱和喜好统统挖掉,挖走,挖去。我们自己就是我们自己灵魂梦魇恶咒的制造者,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自己的恶咒要由我们自己去亲手解除,我们自己拒斥特权的民情基础要由我们自己去慢慢建成。你可能会说,这怎么做得到呢?是的,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将酷爱特权的心思与欲望端除掉的。我也是如此。所以这就需要对每一个人的监督约束制衡。而这就涉及到我们一个观念秩序的彻底改变问题……”佩洁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众皆无语,他们似乎还没有太明白佩洁在想要表达什么?
佩洁于是继续说道:“尽管人可以凭借理性与智慧把这界建设得很美丽,美得足够人自己都到惊叹和感慨……美得仿佛有无限可能,美得仿佛没有边界,美得仿佛可以将空虚彻底赶出人的心灵和精神世界……然而事实上空虚是终将存在的,生命不息,空虚不止……空虚的无法根除,使人看到了理性建造美丽的局限与边界。所以即便通过基因改变,混血,杂交,美卵俊精搭配,人种改良,整形技术等等科学理性的手段来建造和实现人之外形的美丽,这种美丽也无法阻止人的精神和心灵产生空虚……”
“义人口中讲出的话语就是不一样啊……她似乎想要告诉我们,一个人观念秩序的根本改变首先在于他要在信仰上进行根本改变。”人群中有人说道。
“你说得不错,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如此。不过我不是义人,也不是照亮你们的火炬,灯塔,更不是指引你们道路的天使,更更不是能从自己口中向你们说出颠扑不破,永存不朽的真理的神。假如你们这样看待我,说明你们还根本没有认识人性,还处在一种错误的观念体系与秩序里,即还认为有完人,圣人的存在。完圣之人是假象,罪错之人才是真实。认为有完圣之人存在,势必就会屈从他,奴从他,这就是奴才的来源。我并不希望你们当我的奴才,我只愿自己与你们是站在上帝面前的弟兄姊妹,大家互相帮助,彼此鼓励,一道努力,共同悔罪,赎罪,完成自己生命的最终救赎,越过那些魔恶的诱惑和障碍,奔向唯灵纯净的得救之境……然而这一点仅靠我们自己是完全做不到的,必得要依靠上帝的力量……”佩洁说道。
众皆鼓起掌来……
“只有拥有整全的想象力,才能理解永恒,才能理解绝对,才能理解终极。过去,现在,未来,针对不同时代的人,都只是一个相对于现在的概念。即对每一个人而言,所谓时间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现在与当下。过去是已经过去了的现在与当下,未来是一个还没有到来的现在与当下……上帝就是时间上的现在与永恒,空间上的无限与永恒。每一个自我从上帝的现在,无限与永恒的时空中来,也将回到袘的现在,无限与永恒中去……”佩洁说道。
众人只是细细地聆听,却没有人向她提出质疑与反驳……
“兄弟姊妹们,你们尽可畅所欲言,说出你们心中的怀疑和不同于我的心声。这才会使我们的话题具有更大的价值与意义。不断怀疑与追问的目的在于要把人逼到一个窘迫和词穷理尽的悖逆绝境,让他明白自己的知是相对的,自己的无知才是绝对的。因而对于那绝对真理,相信使我们走向它,沉默使我们犹疑不定……”佩洁说道。
见众人没有提出反驳意见的,昭熳便说道:“那我来反驳你几句……既然是天道,就应该由天说出来,而不应该由人说出来。一个人所说出来的所谓真理只能叫个人理解,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谁能例外。把由人说出来的话当做是真理,就是人的世界里很多人祸,灾难,痛苦,不幸和悲惨的来源……任何人讲出的话都不可能是天道与真理,包括古往今来的一切古圣先贤。什么万世师表,什么万古流芳,都是人性认识论上的歧误,都是观念体系和秩序上的歧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天使,一念魔鬼,只在一念之间,这才是真正的人性。所以别再说什么道德圣人,完人了……先把自己的罪真正进行了忏悔与救赎之后再说吧……这个世界有谁真正听到过上帝对他讲过话呢?还不都是在猜测和各自理解……有谁真正见到过上帝呢?说不定只是做了一个梦,就把这梦的内容当真了,然后就这样传了下去,直到传遍整个世界……为什么这个梦激起来这么多人的响应与参与呢?因为这对于一个处于绝对局限和未知之中的人是具有巨大的诱惑力的,是他们情之所系,思之所托。所以在我看来,也许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谓上帝的话语,而有可能只是一个人的梦境与其他人的内心勾起共鸣的响应……”昭熳说道。
“当你这么去说时,你其实也只是处在一种个人的猜测中。上帝没有启示给你不代表也没有启示给他人。你凭什么就敢这么确断在这人世间其实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上帝话语呢……?”佩洁说道。
“我只是说也许,说不定,没有说确断。”昭熳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所说出来的东西不代表真理。我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也千万别把我当做是道德完人与道德圣人,就把我当做是一个难免会有自私,难免会有贪婪,难免会有魔恶的无赖与卑劣之徒来好好监督,约束与制衡吧。”佩洁对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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