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没有作答。
“对了,那么那个餐馆掌柜你又因何要将他杀害的呢……?难道就因为他曾把那木讷青年当奴仆和佣人来使唤……?”审吏问老翁道。
“当然不止。这掌柜是个极其虚荣伪善的社会渣子,败类……利用一些四处抄录的诗词歌赋文章典故等以文会友的形式来欺骗那些涉世不深的年轻女子……而独处一室谈心时立刻撕去了假斯文假道学的面具,竟违背那年轻女子的真心意愿强行将她奸污……”老翁说道。
“你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审吏问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因为那被奸污的年轻女子就是我的外侄孙女……”老翁说道。
“这个报复和惩罚虽然过重,但逻辑和情理上还是讲得通的,毕竟是你自己的外侄孙女。但那木讷青年的事你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呢……?你为什么要那样帮他?帮他除去那些他记恨在心的人?难不成他也跟你有亲缘血缘关系……?”审吏问道。
“没有……”老翁答道。
“那又为何……?”审吏追问道。
“只因他长得像我早年死去的儿子……我儿子早年就是被这些恶人坏人歹人污谄,捉弄,压制,欺负,糟践,蹂躏,冤枉而一时想不通自缢身亡的……每次我看到他就想起了我那含冤死去的可怜的儿子……这么多年,我都在暗中默默的关注着他,保护着他,打听着他的消息,他的一举一动,所感所思,我都想知道得一清二楚。既然无法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那为他报仇也就等于是替我儿子报了仇。反正那些欺负,压制,羞辱,捉弄,蹂躏,冤枉他人的人都一样,是这个社会的败类,人渣,垃圾,杂碎,恶魔,都是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都是该被消灭和铲除得一干二净的……”老翁说道。
“你这是在残害无辜啊……那些欺负那木讷青年的人又没欺负过你的儿子,你凭什么连他们也一并惩罚报复了呢……?”审吏问道。
“在我心中他就是我儿子的灵魂附体,重生和再生……”老翁答道。
“你这人可就奇怪和可笑了,那欺压,羞辱,糟践,蹂躏和冤枉过你儿子的人你没去惩罚和报复,反倒去把那些没有参与过这些事的无辜的人给惩罚与报复了……”审吏说道。
“谁说我没有去惩罚报复那些欺压和冤枉了我儿子的垃圾杂碎和狗崽子?我早就把那些人碎尸万段,化为尘埃了……至于你口中说这些恶人是无辜的,那才是个极其荒唐可笑的说法。大路不平旁人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个人对他人的危害就是对整个社会所有人的危害。在对待垃圾,人渣,杂碎和恶魔的问题上,人不应该去心怀自私地去区分彼此,那是公害,人人理当遵天命而诛之……”老翁说道。
“你才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可怕的恶魔……不过,你那么年老体弱,又病入膏肓,怎么可能有力气去锤击和杀害那些身强力壮的被害者呢……?”那审吏说道。
老翁不作回答。
“难不成就是那逃走的曾在你身边照料过你的那个少年人?不过看他体格也瘦弱,年纪又小,也不像是能锤击和杀害那些人的凶手啊……究竟真凶是谁?你必须得如实交代清楚……”那审吏说道。
老翁不再作答,而是暂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的确,猎杀那些人是老翁临死前的心愿,但真正实施的人并不是他,也不是那少年,而是他的两个侄儿当中的一位。而他那两个侄儿都早已暗中悄悄的参加了奕璨的正义军,此番正是遵照奕璨的教诲与指使来参与猎杀恶魔,铲除人渣的所谓正义行动的……其中一个侄儿负责猎杀和铲除的任务,而另一个侄儿则担负着悄悄打开城门,迎接义军进入的任务。因他那另一个侄儿,本就是守城军的一员,肩负着青石城南大门驻守的任务。
晌午时分,南大门被打开了,起义军冲杀了进来,其中也夹杂着奕璨的正义军的一些成员。青石城顿时一片混乱。不少守城官兵还来不及应战,就已纷纷被擒。起义军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气势磅礴,不一会儿功夫,就占领了整座青石城……那老翁和那木讷青年至然也被义军营救了出来。在那老翁侄儿的引荐下,那木讷青年也正式参加了正义军,成为奕璨的正义军当中的一员。
就在奕璨在碧天国境内取得成效,进展神速的同时,昭熳也在明津城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莫舞。她见到奕璨取得的成效和功绩,怎甘落于她之后?她准备在自己身体休养恢复以后,带领自己的敢死队,将佩洁逐步打造地方性的民众自治的计划推进到广黛国境内展开……
奕璨志得意满地回到了明津城。然而她猎杀,剪灭,铲除所谓人渣,败类与恶魔的正义行动多少也被佩洁知晓了点。佩洁便叮嘱知情人不要把这一事情告诉飞龙。一方面她自己也对奕璨某些有点过激的做法感到了担忧,便私下找到她谈了起来:“你在青石河成功开辟民众自治根据地固然是好事,但一定要谨守上帝与圣经反照的原则,谨守理性与道德相结合的原则,切勿人为冲动地意气用事……”
“我当然知道要把握好分寸的,但不可能事事都把握得那么恰到好处,没有谁能把那个分寸把握的丝毫没有偏差……”奕璨说道。
“的确是如此,只有上帝才是那个看不见的毫无偏差的把握者。人不可能做到那样。正因为如此,人才更不应该凭借自己的喜好去意气用事……人并没有善的能力,并没有爱的能力,也没有公平和公正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只有上帝才有。因此如果一个人执意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执意要凭着这种自信去裁决他人,那他一定会陷入自己的人性裂伤被无限放大,催化和膨胀的境地,而造成假行正义,假冒为善……人因为自己的人性裂伤的先定存在,因此任何关于善的建构,正义的建构,仁的建构也就都是存在裂伤的,常常表现为在施行这些建构和理论时,很自私,很无力,很随意,很缺乏理性,很容易出格,越轨和失当,过度……也就是有失公允,公平和公正……”佩洁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照你这么说,一个人犯了罪和恶,我们是该惩罚他还是不惩罚他呢……?如果说人没有善爱和公平公正的能力,那么是否就等于说当一个人犯了罪和恶时,我们只能把他交给上帝处理,而我们自己不能在这事上有任何作为,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作恶,犯罪……难道不是这样吗?所谓交给上帝去处理,不就是末日审判吗?不就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吗?那不就意味看只有等到那犯了罪恶的人死了以后才能成行和付诸实施的事情吗?可这样一来,人间还像话吗……?”奕璨说道。
“至少当你在行使善爱,公平,公正,公义甚至理性的时候,你心中应该要有上帝在审视和观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的感觉,就是我凡事不能任由我的性子和喜好偏好来,而要服膺于上帝和《圣经》给定与我们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超越魔鬼和梦魇的恶咒的障碍,而使心灵能在人生的最后踏上了圣洁的雪山,获得唯灵的纯净与拯救……假如我们的心中始终只是被仇恨所占据,被愤怒所充满,被恶念所缠绕,那么我们还怎么去超越那魔鬼和灵魂梦魇恶咒的障碍与纠缠?还怎么去获得心灵那最终的安宁,慰藉,理解,平静,愉悦,幸福与美好……?还怎么让心灵最终能踏上那圣洁的雪山?最终能获得唯灵的纯净与拯救……?为什么要坚持上帝和《圣经》反照的原则?因为我们的理性与道德都无法回答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唯有上帝才能。若无上帝,我们就只不过是一场石头的幻影……”佩洁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会尽量掌握好分寸与尺度的。不过,若事事都把上帝横亘在那里,结果我们就像是被捆缚住了手脚,最终什么事也做不了。有些事还得自己来把握和拿捏……”奕璨说道。
“那你这就是在挑战,僭越上帝……而挑战上帝并不能使你变得能够打开局限和未知的大门,并不能使你就此变得伟大与卓然不凡,并不能使你就此清晰自己何来后去的问题……你只不过是在行自己的人性裂伤意志,显示的不过是自己的狂妄自大,除此还有什么呢……?你因此而变得更高明了吗?没有,你仍然不过是一个无力的人。当人把理性作为衡量这个宇宙世界的唯一尺度和标准时,自然就会怀疑到上帝。但怀疑上帝既不能使我们知晓自己从哪来到哪去,而且也最终拒绝了要向我们提供这个终极真相和答案的那个存在者和可能性……你想想看,唯物的石头能告诉你这个终极真相和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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