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夜三更刚过,公孙瓒尚在营中酣睡,公孙军守夜的兵卒忽然闻得河间城头遥遥一通鼓鸣,营外鼓噪呐喊,但见火把『乱』绕,无数军马往来冲突。
守夜士卒只道是袁军前来劫营,连忙分头向军中各级将领汇报。
公孙瓒本来尚在睡梦中,忽然听见营帐外阵阵脚步声传来,还有人大声吆喝,一片嘈杂之声,直将公孙瓒从睡梦之中唤醒。
公孙瓒刚刚被吵醒,尚在朦胧间,忽然见得一人闯进自己营寨,扑在自己面前。
公孙瓒大惊,连忙在床头处拔出宝剑,正对来人,却又听见来人大喊:“主公,不好了,袁军今夜前来劫营了!”
公孙瓒闻言愣了一会,这才定了定神,发现原来是斥候前来汇报军情,顿时大疏了一口气。
而后又忽然想起袁军前来劫营,这才反应过来道:“某正愁袁军不出来呢!今晚竟敢出城来劫我营寨,吾便要趁此机会好好杀他一阵!”
且说田豫这边急忙安排军士严防,却突然见得匆匆披挂好的公孙瓒抄起长枪便要引军冲杀出去。
田豫见状慌忙跑到公孙瓒身边止之道:“主公且慢莽撞,先看看袁军动静,再做计较。”
“好,那某家今天倒要好好看看,这城内的袁军耍的什么鬼把戏!”
公孙瓒听了田豫的话便也不再冲动,陪在田豫身旁一同观察敌情。
约莫一顿饭功夫,公孙瓒发现袁军只是不断在营外进退,来回纵火扰『乱』,却不曾猛攻一回,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城内袁军也太过可笑!既是主动出城来战,却又不敢死战,只行此猥琐之事,真是令人笑掉大牙!看某亲领兵马杀他们一阵!”
公孙瓒话音刚落下,田豫却猛地一拍手,大叫一声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单将军那里怕是已经危矣!”
公孙瓒闻言却是满肚子疑『惑』,暗道此人怎地说话颠三倒四,一惊一乍的。
“何事竟令国让(田豫字)如此?”
田豫见得公孙瓒询问,便如实地将自己的猜想对着公孙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道:“我看袁军这般动作,必是敌军诡计,佯攻我右营,却埋伏军马,等我另一营来救。或是于半路截杀,或是反攻单将军营盘。不管如何,单将军恐怕危矣!”
公孙瓒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大急道:“那却如何是好?”
田豫斟酌一会,立即回复公孙瓒道:“请将军速派五千精兵,已吾弟田再彪为将,从中路杀出营去,朝单将军营寨急进。沿途若有敌军阻拦,只求击退,切莫追赶,尽快赶到单将军营寨再说。若是半路上遇得单将军麾下兵卒,只说我这边自有防备,无须担心,尽力冲回左营,再看敌军虚实。”
田豫话未说完,但见河间城城头上二通鼓鸣,两边营寨之间一道火光腾起,又不知多少军马击鼓呐喊。
公孙瓒见状急忙召来田再彪道:“汝快快领得五千兵马前去单经本寨支援。途中若见单经麾下士卒,只消说本寨已有防备,无须担心,便与之一道同去单经营寨驻守,以观虚实。”
田再彪得令之后,立即提枪上马,点齐五千精兵,杀出营寨,直奔着单经营寨去了。
且说田再彪领兵奔到火光之处,恰好听得城头三通鼓响,又见得前方五里外,山头上燃起两把火,隐隐约约可见漫山遍野的旗帜迎风飘动,只暗道一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