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裳用手掰过道童的脸,笑道:“你以为他很厉害,却不知道他的眼光一直都有问题,他看人向来不太准。可我跟他不一样,我看人一向很准,凡是跟我话的人,我只需要看看对方的眼睛,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
童子唯唯诺诺的瞪着眼睛,咬着唇,不敢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落裳捏了捏他的脸,“看看,都心虚的不敢话了。”
“才、才不是。”童子挣扎地要甩开白落裳的手,“我不跟你话,只是、只是不想跟你话而已。”
白落裳凑近了一些,直勾勾的盯住道童,不满道:“为何?”
道童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忍不住用另一手捂住鼻子,苦着脸道:“你、你嘴巴好臭,我、我不想跟你话。”
白落裳表情一滞,不可思议道:“你什么?”
童子望着段南山,低声道:“师、师叔比你厉害,师叔从来不嗜酒。”
白落裳瞪着他。
童子被瞪得垂下头,诺诺道:“师叔就算喝酒,也从来不醉话。”
白落裳直直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凶,清了清喉咙,展颜笑道:“……你当我的是醉话吗?”
道童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足以明他的答案。
白落裳叹道:“就算我喝醉了酒,的也未必就是醉话。”
道童有些着急的看向段南山,像是在求救。白落裳瞧着被自己吓坏的孩儿,很失望地松开手,见道童一溜烟地跑掉,不免有些好笑:“跑这么快,他肯定是知道的,就不肯告诉我,对不对?”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白落裳忍不住懊恼道:“果然是这样,年纪就学会骗人,这是很不好的,原来修道的人也是会骗饶。”
白落裳摇着扇子嘀咕了半,才捧着茶碗放到鼻前,嗅了嗅:“竹叶青,好茶,不过我还是喜欢酒,要不你帮我换换?竹叶青酒就好。”
段南山沉默着,坐到靠窗的矮榻上,榻前摆了一架桐木瑶琴。
白落裳自然是认得这架桐木瑶琴的,因为段南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背在身上。从他们认识起,就没见段南山离开过这架瑶琴。
“道长,要不要请我喝酒,你总得一句话吧。”白落裳有些无聊的扣着桌子,“更何况,就只是一杯酒,你若是不愿意,我又不会强迫。”
段南山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不是已经请过了吗?”
白落裳眨了眨眼睛,反问:“你半年前呢?啧,没想到呀没想到,这几个月不见,你反倒越来越气了。”
想到那次在蓬仙阁喝的那坛好酒,白落裳忍不住又是一阵嘴馋。他这个人嗜酒,只要是酒,未必是要多好,只要给他喝,他就满意。
段南山虽然不嗜酒,但也是一个爱好酒的人,也是一个比白落裳更加懂酒的人,他对酒的要求从来都比白落裳来得高。所以他每次请白落裳喝酒,都是喝好酒。
段南山看了看白落裳,难得好口气地淡淡解释道:“我是在来霰云观之前。”
而且想必喝得也不少,要不然也不会一张嘴就喷酒气。
白落裳摇着扇子想了想,才明白过来,道:“你是随院的藏酒?原来你让我一到沣州就去随院,是为了请我喝酒。”
段南山不予对否。
回想起林岸微那句“美酒千杯酬知己”,白落裳又是一阵神往,想象着随院酒窖中密密摆放的酒坛子,忽而有念起那坛临台霜,不由擦了擦嘴角,感慨道:“听林庄主家里还藏了一坛临台霜,什么时候能喝上两口就好了。”
段南山用手指轻轻拨了一根细细的琴弦,响起一声清悦的琴声。
白落裳诧异地望着段南山,略带激动地问道:“你终于肯为我弹一曲了?”
着,又仰着下巴,捧起茶盏笑道:“若这是一碗酒,那才好呢,月下金觥,膝上瑶筝,逍遥人生,不过如此。”
段南山没有话,只是把手收了回去。
白落裳略带的激动变为略带的失望:“你这人果然是气,弹一首曲子都不肯,是看不起我是吧?话听声,锣鼓听音,我好歹也是一个懂琴的人,你可莫要错过一个知音。”
段南山不爱话,白落裳跟他比起来,就如同长了八条舌头的鹦鹉。两个完全不同人,却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连白落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段南山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喝了两口,突然了一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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