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挫骨才能镶上铜脚,整个过程非常痛苦。
等安装好脚之后,武嵬已经被痛得面『色』煞白,就连绣梅也都哭肿了眼睛。
武嵬趴在桌上直喘气,可是还没有等他恢复过来,张三铁突然冷冷的对他了一个字:“请。”
武嵬听不懂,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请我干什么?”
张三铁收拾了一下桌子,甩着袖子道:“请出去吧,既然你的脚已经替你装回去了,你也该用你的脚自己走出去了。”
武嵬难以置信的盯住张三铁,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用这种口气往门外赶。
张三铁又道:“你不走,难道是因为你还有话?”
“樱”
“什么话?”
武嵬想了一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了。”
张三铁问:“什么事?你请。”
武嵬冷冷道:“当初你儿子被季殷三砍用双牙刀掉头之后,你为什么也不站出来替他报仇?”
张三铁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橘『色』的灯跳动着柔弱的光芒,光芒在杯中闪动,也在张三铁的眼中闪动。
张三铁看着杯中酒上的闪动光芒,过了很久之后,忽然问出句很奇怪的话,他忽然问武嵬:“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武嵬不懂张三铁为什么要这么问,而且他也并不清楚张三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毕竟他和张三铁也并不是很熟。
张三铁又问了一个很奇怪的话,他问:“你认识我多少年了?”
武嵬看了看自己的右脚,“我的右脚失去了多少年,我就认识你多少年。”
忽然抬起头来看武嵬,“那么,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恶人?”
武嵬答不出来,他怎么可能分辨得出这个人是好是坏。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恩怨分明。”张三铁叹气道,“我向来是有恩报恩。”
武嵬冷笑,“这么,你也是有怨报怨?”
张三铁却没有回答武嵬的问题。
武嵬冷着脸,“我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就算你什么也不,我也知道。”
“我儿子砍掉你的一只脚,我就还给你一只脚,这叫子债父偿。”张三铁叹道,“季殷三砍掉我儿子的脑子,最后他死在自己的徒弟手上,这叫恶有恶报。”
武嵬问道:“难道你从来都不像去报复季殷三?”
张三铁看着自己长满老茧的右手,“我的手只能用来打铁。”
武嵬奇怪道:“难道你的手从来也不会用来杀人?”
张三铁叹气,“兵器才是用来杀人,手怎么可以用来杀人?”
武见简直一点也听不懂张三铁的怪论,用兵器杀人,难道就不能算是用手杀的?
“所以,你就打了一柄剑,这柄剑最后杀死了季殷三。”武嵬盯住张三铁,“就是因为你,季管家才死在我家。按理我应该替季管家报仇,将你抓起来。可是你救了我,也帮我安装了一只右脚,所以我们之间恩怨相抵,从今而后无恩也无怨,互不相欠。我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张三铁冷笑两声。
在武嵬临走之前,他还对老道士了一句谢谢。
他为什么而谢?
老道士没有问,但老道士已然知晓。
常笑坐在暗处,突然叹了一口气。
张三铁看着他,问道:“你也变成常常愁了?”
常笑叹气道:“我并没有,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是一个男人。”
张三铁笑了 ,“真难得,你还会想男人。”
常笑叹道:“我想到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有他在,这里都会变得格外热闹一些。尽管他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人,但不能不他走后,反倒令人有些想念。”
他的是大实话,张三铁也是这么认为的。
常笑又叹道:“我在想,像他那么聪明,到最后却还有一件事情一定没能想明白。”
张三铁点头,“再聪明的人,也还是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常笑道:“他一定做梦都没有想的,有人会去刺杀武嵬的事情是师父透『露』给武嵬本饶。如果不是师父,这武二爷恐怕已经……”
张三铁摇摇头,阻止常笑往下。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讲明白,就让它一直是个秘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常笑又道:“那些杀手也当真厉害,居然连武嵬屋子下面有暗道的事情都知道,看来他们的确很可怕。”
张三铁默而不语,心里却想着,真正可怕的,恐怕是那个让季殷三和上官陌云两个人都无法反抗的那个人。
而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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