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凡神色复杂,看了两眼穿着破破烂烂的刘瘸子,见他诚恳地望着自己,叹息一声,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刘瘸子再不多言,握紧利刃面带微笑地朝自己心口猛扎数刀。
背身的沈不凡听到数道闷哼声,随之是微弱的呻吟声,持续数息功夫直到再无动静,低头带着哑巴走出房间!
………
“哎呀,这食为天的酒好大的后劲”,早上起来的洪山县知县王相杰,摸着有点沉重的脑袋,勉声叹道。
这些时日,“霸州学生运动”的余声终于过去,管辖之地又出了两个举人后,心里更舒坦多了。趁着气氛,昨晚便放纵了些,多饮了几杯,这会儿还有点头疼呢。
钱粮师爷杜江正候着,等王相杰出来商量些税赋之事,闻言笑道:“谁说不是,我昨晚较之东翁已是饮得少了,这会儿也觉昏沉沉的。东翁一县知尊,乃昨晚宴席的头面人物,人情礼酒难免多饮,这脑袋呀,疼痛如何自不用说”!
王相杰接过婢女的毛巾,擦了擦脸,感叹道:“老夫到底是老了,你也看到了,那沈拙言昨晚鲸吞牛饮,喝了多少这才倒下”?
杜师爷立马接口道:“东翁正直壮年,怎能轻易言老”,为了讨好王相杰,他又道:“依我所见,那沈拙言虽说不过双十年华便有举人之身,然而其昨夜所为也不过尔尔。较之舞于金銮殿的大人差之远矣”!
王相杰不过随口一叹,没有杜师爷想那么多。说起来,他对沈不凡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说十八岁就是举人,就是当初整个县学生员不也就他一人没有出去添乱吗?
“少年得志,偶尔锋芒毕露也算不得如何”,王相杰敷衍道,正要去厅房吃早膳,看到自己的女儿迈进了门,便停住了脚步!
“怎么,今天这么早来看爹爹”?王相杰一个女儿,往日醉心仕途,对于女儿偶有怨言。如今不惑将至,反倒看开了许多,对女儿娇纵了许多!
性子大方的王慕贤乖巧地挽着爹爹的胳膊,娇声道:“我听说爹爹昨日饮酒甚多,所以过来看看爹爹”,见爹爹心情不错,大着胆子撅起了嘴,摇着胳膊道:“女儿的一片心意,爹爹就不能明白吗”!
王相杰哈哈大笑,轻点着女儿的鼻子,笑道:“你呀你,爹爹拿你呀是真没办法,将来呀可别学那杨教谕的千金”。
杨挽素芳心寄托在沈不凡的身上,后负气出走,这事在洪山县的上层圈子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杨望年为此郁闷了一段时间。
“爹,你看你说的,女儿怎会那般样子”,这话说得好像好姐妹杨挽素多不堪似的,又辩解道:“素儿也是用情太深才会……”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一个下人急冲冲地跑过来,嘴里大嚷着,引得众人纷纷皱眉回望!
王慕贤也站着望向来人。
王相杰心头一沉,以为是上面对自己不利的处罚措施来了,心里不解道:“大事?李大人前几天不才告知平安无事吗”,想着这脸色铁青,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东翁,不会是……”,旁边的杜师爷也差不多的想法,刚开口便看到王相杰挥手制止,便也闭嘴不语,看着奔过来的下人!
“不好了老爷,旗福庄刘府来人,说昨晚刘老爷刘少爷都被杀了”!下人喘着粗气一惊一乍道。
“刘家父子昨晚齐齐被杀”?回过神来的王相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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