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看不清被扔进湖里的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东西有大有小,有的需要两人合抬,有的似乎是小件。
但月色下诡异的一幕还是让洛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湖水对面便是城主府,但那边黑黢黢一片,洛枝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沉吟片刻,洛枝放弃了今夜探查城主府的念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走!”洛枝低声在影竹耳边说道,自己身影一错,朝着绿林镇掠去。
洛枝并没有直接回阿奇的农家小院,而是打听了小辫子男的住处,将小辫子男从熟睡中劫了出来。
今晚的夜色格外漆黑,如夜色下黑沉沉的湖水,透着一股压抑的死气。
影竹将风邵的睡穴解开,掰开他的嘴,喂进一颗雪球蛊。
不一会儿,风邵被冰凉的夜风冻醒,他慌张的睁开眼睛,就见到了白日里阿奇领去香客居吃饭的外地人。
“你们要做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风邵拢了拢身上的单衣,荒城的夜冷得刺骨。
“风爷别紧张,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洛枝嘴唇微勾,手上把玩着一根短笛。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又凭什么告诉你们?”风邵看了眼乌漆墨黑的四周,心底升起一股恐慌,哆嗦着站起身便要离开。
他跟哥哥不一样,哥哥自幼被选进城主府习武,为城主办事,他却自幼流落市井,没学会一身功夫,只会一些花拳绣腿。
反正他哥哥是绝活宫左护法,荒城这地界也没人敢得罪他,他只用狐假虎威便够了。
笛声悠然飘荡在夜空中,风邵嘴里不断涌出的粗俗不堪的话语突然哽在了喉咙口,他痛苦的拧紧眉头,手捂上腹部,只觉腹中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爬行,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风邵背后微凉,汗毛倒竖,额头开始有冷汗滚落。
他的唇瓣已经咬得发白,死死盯着洛枝手中的短笛,吼着去拉洛枝衣袖:“别吹了!别吹了!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阿奇,阿奇居然没把你们送进阎殿!”
洛枝不吭声,唇角微扬,笛声如魔音般传进风邵耳中,让他恨不得撕了自己!
影竹冷淡的看着在地上蜷缩打滚的风邵,不理会他自残的动作,毫无温度道:“方才我喂你吃下了雪球蛊,若笛音不停,蛊虫便会啃噬掉你体内每一寸柔软的器官。”
“你现在腹中绞痛,是因为雪球蛊正在蚕食你的大肠,大肠结束后是小肠,紧接着是你的胃、肾、肝胆……”。
他体内有虫子?风邵两眼一翻,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弄醒他”,洛枝垂眸瞥了风邵一眼,闻着空气中多出来的骚味儿皱了皱眉。
影竹在风邵人中上掐按了片刻,风邵疼醒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晕厥,腹中翻江倒海的痛感侵袭着他的神经,他怎么可能怎的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