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抚琴眸光清冷,浪花抹额下的俊颜面无波澜,“回府。”
就这样回府?什么都不干?童九脑袋有些迷糊,“公子,咱们来天牢是做什么的啊?七公主说的是真的吗?属下怎么听不明白呢?”
上官抚琴抿了抿唇,他来此本是为了杀掉太子和上官蝶,但韵儿今天出现过,倘若太子和上官蝶今日死在了牢里,韵儿脱不开关系。
也罢,他也该去找皇后问个清楚,不急于这一时。
即便他知道,狐七不可能骗他,他也愿意去见那个他喊了多年母后的人最后一面,问一问,这世间的情,当真如此凉薄?
就像那个人一样,轻易不谈喜欢,宁愿选择孤军奋战,遍体鳞伤,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相伴他一生。
……
清晨第一缕光线打在灰衫少年身上,蜷缩着的少年毫无反应,衣衫被雨水浸湿,还在朝下滴着水,少年的脸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全身滚烫,衣衫里层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但穿在身上绝对不会舒服。
阳光一点点倾斜,洛枝是被鸟儿给啄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眼睛被阳光刺了一下,微眯着。
思考了一会儿,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她无处避雨,担心面具在雨中掉落,所以只用包袱挡着脸,其余地方任雨水冲刷。
洛枝慌乱的摸了下脸,从怀中掏出石镜,面具完好,她的心微微放松。
忽然,少年的琉璃眸闪动了几下,焦急的伸出胳膊朝树下捞去。
掏石镜时,桃花簪不小心被带出,猝不及防掉到了树下。
洛枝蹙了蹙眉,挪动了下双腿,奈何两条腿犹如被灌了铅,动一下就如钝刀割肤,她卷起裤脚,脸色更凝重几分。
果然……伤口都化脓生疮了。
可是三天三夜,现在才过去了一天两夜。
洛枝咬了咬舌尖,闻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浑浑噩噩的脑子稍微清明了些,她一点点移动着身体,顺着树干朝下爬去,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滚了下去。
她握着桃花簪,眼神深了些许,将桃花簪在衣衫上擦了擦,迅速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
兴许是昨夜的雨下的太大,视线之内并没有出现大型野兽的踪迹,只有一些野兔,松鼠等在河边喝水。
洛枝呼吸有些灼热,抬手按上额头,对自己身体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发热,且是高热,随时有昏迷的可能,最坏的情况,是高热数日后被烧成傻子。
致命的地方,是这些淋水溃烂的伤口,如果挨不过去,或者运气不好,感染了破伤风,即便在医学发达的前世,也无力回天。
洛枝背靠着树干,笑得无奈,看着蔚蓝的天空,喃喃道:“老天爷,你是玩我对吧?前世不给我自由,今生也不给我自由,前世让我死的默默无闻,今生不会也让我同样死的毫无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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