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从楚烈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发呆,三魂丢了两魂半似的,这会儿更是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呆滞无神,连太医走了都不知道。
赵若璨朝侍立在一边的楚烈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起身绕过茶几朝她走过去,他拉好解开的衣服,一边绑着身上的带子一边对她说道:“我就是怕你知道我身份之后会是这种反应才一直忍着没说,原本打算跟你多接触几次,等你完全信任我的时候我再把真相都告诉你,谁知道……”
他尽量摆出一副轻松随意地状态,想以此向她表明,即便自己是北兴的皇帝,至少在她面前,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
夏夏恍恍惚惚的,她抬起头看他,只见他正在自己绑衣服上的带子,动作略显笨拙,一看就没自己做过这些。她脑中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总算拉回了几分理智,定了定神,慢吞吞地问道:“那个……咱们昨晚夜宿山洞的事情,能不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赵若璨以为她一定会质问自己为什么瞒着她,又或者为什么会三番四次地出现在她身边,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问的竟然会是这个。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生气,却又不得发作,手上一松,一直系不上的带子索性也不系了。他盯着她茫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上前一步,缓缓弯下腰,敞开的衣服往下松落,慵懒而魅惑。
夏夏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喉咙滚了滚,身上下意识地往后仰,视线不经意地瞥见从后面一直绕到前面的白色绷带,恍然想起来这都是为了救她才造成的,动容之余,底气也不禁弱了几分。
他说他一早就看上了自己,那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屡屡舍身救她。那……他趁机要挟自己以身相许怎么办?
赵若璨原本想吓唬她一番,见她频频走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我倒是想,不过你也看到了,在场那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夏夏脑子里“嗡嗡”乱响,一双水眸清澈欲滴,不由自主地问道:“所、所以呢?”
“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你我众目睽睽之下双双出现在山洞……”
“可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是啊!”赵若璨顺着她的话道,“可也就只有这件事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
他拿她的话与她绕弯子,夏夏现在脑子不清醒,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他的意思,眼中迅疾划过一抹惊诧之色,“那、那该怎么办?”
赵若璨将她脸上的惊慌之色尽收眼底,差点没忍住蔓延至嘴角边的笑意,他极力忍住,一本正经道:“我本来就是怕连累你的名声,所以才在私下想尽办法接近你,也从不出现在你的家人面前,就是想等你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再向你舅舅提亲,谁承想你竟然会遭人绑架,而我为了救你才阴差阳错地跟你一起困在了半山腰的山洞里过了一夜,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你负责。”
于情于理?夏夏连连摇头,惊慌失措地朝他摆了摆手,“不……大可不必,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你不负责也没关系的。”
“那怎么行呢?”赵若璨道:“若我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我是一国之君,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将来谁还敢娶你?这可不是风头过去了就能一笔勾销的事儿,你要是因为我一辈子嫁不出去,那我岂不是要日夜难安?还是说,你就是想让我亏欠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