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
夏夏这才高兴地笑了起来。
郎中很快就被请回来了,他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夏夏吩咐下人去煎药,自己则亲手为依依上药,处理完了她的脚伤,崔云华又带着侍女端了晚饭进来,依依惶恐不已,崔云华超乎寻常的和蔼可亲,忙把准备起身跟她福礼的依依按了下去,“你是夏夏的好朋友,那就跟自家姐妹是一样的,依依姑娘不必客气。”
一番话说得依依很是不安,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人家的好意,可她哪里敢当得起人家姐妹的身份?
崔云华见她如此紧张,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前还细心地盯住夏夏照顾好依依。
依依由衷地感受到魏家人的平易近人,心中大为动容。
夏夏对这些已然习以为常,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忙吩咐侍女搬了张矮几放在床上,两人就这么坐在床上吃饭。
吃饱喝足,夜已经深了,两人躺在床上说了会儿话,因为彼此都太累的缘故,没多久就都睡着了。
夏夏没心没肺的,某些人可跟她不一样。
此时此刻,赵若璨才批阅完一天堆积下来的奏折。
他放下笔,身子往后一靠,闭着眼睛稍作休息。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轻阖的眼眸微微颤动,待人走近时,缓声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楚烈一看他没有睡,这才拱手施礼:“回禀圣上,经微臣所查,白马寺确有卖文玩的摊子,也的确卖给过肃侯夫人玉佩,时间也对得上,的的确确是去年三月份,上面刻的图案正是两颗白菜,象征百财。”
赵若璨仍旧双目紧闭,听完了他的话,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楚烈心下疑惑,不解地望着赵若璨。
赵若璨闭着眼睛,一字一句,轻缓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疲惫,“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么?”
楚烈一惊,低下头道:“微臣愚钝,还请圣上明言。”
赵若璨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白马寺香火旺盛,来往香客不计其数,光顾他摊子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这……”楚烈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去年三月份的事情,距今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可他却记忆犹新。”
“也许是因为这位客人是肃侯夫人,所以他才记得格外清楚呢?”
“肃侯夫人乃是一介女流之辈,出门在外身如何会轻易对外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这……似乎是这么回事。楚烈低着头:“您是觉得那个摊贩在撒谎?”
赵若璨幽幽地望着前方,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根本就不是肃侯夫人以前遇到的老板。”
楚烈大惊,紧接着问道:“您如何能这么肯定?”
“去年三月,京都城一切安好,朕还只是越王,云庭舒也还活得好好的,摊贩老板不会有他的玉佩,也没必要编出这么一套这一番说辞。若非肃侯夫人在撒谎,那就是有人从中做局了。”
关于这一点,赵若璨在看见那枚玉佩的时候就想到了,只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让楚烈先去白马寺核实了一下。
楚烈这下明白过来,急忙说道:“微臣即刻去抓那名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