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手执狼毫笔,敛眸想了想,写道春日: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待她写完晾干,等了片刻时间,便有侍从收走众人桌案上的纸张,送去小阁楼内让主事人点评。
而剩下的诸位学子,眼下也没了玩乐的心情,几人围聚在一起讨论起,待会的头名究竟花落谁家。
一年龄偏小,明显是来凑热闹的女子,瞧了一眼前方的袁时帆,浅笑道:
“我觉得是袁姐姐会拿头名,毕竟在座的一众文人,基本都是今年即将参加会试的学子,而袁姐姐是京都的解元,其他小地方的头名哪里能比得过她。”
她话音刚落,旁边一袭月白长袍的女子便摇了摇头,反驳道:
“话别说的太死,上月入学的奉天解元柳曼溪,我瞧着就不错,连书院的师长都夸她学识渊博,三月后的会试能与袁时帆一争高下,说不定待会的第一是她呢!”
这二人在争辩心中的头名。
而墙角早就听了一会,个子稍矮却面如冠玉的女子,闻言,缓步移了过来,装作好奇询问道:
“在下听二位争辩这文锦台头名,言辞间说的有理有据,想必是比较了解今年会试的诸位学子,那可否跟我讲讲,此次殿试的前三名,哪几位最有希望?”
一听女子这话,二人瞟了她一眼,只以为这人是不了解,月白学子服的女子率先开口道:
“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在下是太学学子,最有发言权,依我看呐,今年的状元会产自柳曼溪与袁时帆之间,而榜眼则是她们其中退下来的一人,探花的话,嗯……,估摸是卢言心。”
闻言,矮瘦女子点了点头,对月白袍女子道了声谢,便又回到墙边坐下,在心中暗自琢磨事情。
一盏茶后。
“哐哐哐”又是几声锣响,一管事模样的女子,领着身后手端琢盘,上放有一盏雪池砚台的侍从,徐徐走至苏沅面前,淡笑道:
“此次文锦台诗会第一名已决出,那便是苏沅,苏小姐。”
说罢,她一摆手,身后侍从会意,小心拿出通体雪白,似高山皑皑白雪的砚台,放置苏沅到面前。
见状,管事女子嘴角微微上翘,接着方才的话继续道:
“这是文锦台赠予您的雪池砚,另外,苏小姐的墨宝也会悬挂在文锦楼大堂,供诸位文人墨客欣赏,若是展示一个月后,您想取回去,也是可以的。”
苏沅闻言视线淡淡扫了一眼雪池砚,微一颔首,浅笑道:
“好,在下知道了。”
与苏沅对接完,管事女子一转身,脸上带笑对众人道:
“想必诸位也是好奇,今日被文锦台评为头名的诗句究竟是何,在下就先卖个关子,不在这台上公布,待会工匠裱好后,自会悬挂于大堂,大伙可去一观。”
管事女子说完,便不再多言,领着手捧琢盘的侍从,原路折返回去。
徒留身后一众学子,满怀诧异地瞧着苏沅桌案上的雪池砚台,沉默不语。
能说什么?
这文锦台有太学山长坐镇,她们敢在这儿嚷嚷?
再说,待会就能一观诗句。
有什么不满,总要看完再讲。
眼下不知苏沅底细,她们也不想过去攀谈,便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众学子互相询问着,这叫苏沅的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