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白听罢,无奈地轻“嗯”了一声,点头道:
“那好吧,不过待会本公子回王府了,你记得要时常想念我,等旱灾一过去,我便催促母亲与父君赶来京城,给我们举办大婚,哼哼!”
苏沅颔首,又搂着人温存了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送别姬秋白后,她跟车夫报了一个地址,马儿便掉头朝东行去。
城东,卢府。
距离苏沅奉上信函,已过去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她之所以刚到京都,便来拜访温山长的旧友,是因为今日是休沐日。
而温山长的旧友官拜大理寺卿,也不是每个休沐日都那么清闲。
万一错过了,便还要等上半月,秉着试试看的心态,左右无事就顺道过来了。
正这么想着呢!
沉重的红木大门“吱呀”一声,被自内打开,从里走出一位侍从打扮的女子。
她快步至苏沅身旁奉上信件,做了个请的手势,语中含笑道:
“苏小姐,我家大人请您进去。”
闻言,苏沅点头,跟在女子身后走过二门的小穿堂,上了抄手游廊,被引到了一处装饰文雅的厅堂。
而上首的位置,正坐着一名身着墨色长袍,长相儒雅的中年女人。
看到这儿,苏沅心下明了。
这便是大理寺卿。
——卢至诚。
她快走几步到卢至诚身侧,拱手施了一礼,淡笑道:
“晚辈见过卢大人。”
卢至诚视线在苏沅身上不动声色打量一番,而后一抬手,点头称赞道:
“莫要多礼,你便是老温看好的江州解元——苏沅?嗯,不仅生的一表人才,还才华横溢,甚是不错。”
说罢,她指了指旁侧的椅子,唇角微微弯曲,叹口气道:
“坐吧,无需客气,我与老温情同姐妹,你即是她的学生,那便也是我卢至诚看好的晚辈。”
“唉!听说整个南方发生了旱灾,想必你也刚到京城不久吧?快跟我讲讲,江州现下如何,我那老姐姐可有被波及到!”
苏沅走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坐下,望着卢至诚微一颔首,抿唇道:
“晚辈昨日才到京城,一路所见南边旱灾确实情形严峻,但江州地带倒是被南幽王很好的控制住了,我来前才见了温师长一面,观之与以往一般,并未被波及到。”
卢至诚听罢,心下松了口气,眉眼间涌上笑意,轻声道:
“那便好,无事就好。”
言毕,她想起来另一件事,语中带了些真切的关心,询问道:
“你自江州过来定是艰难至极,既然才到京城可有寻到住处?若是有难处尽管跟老妇提,这卢府内有几处空院落,你倒是可以住进来。”
苏沅闻言心中有些疑惑,不过面上并未表示出来,摇了摇头,浅笑道:
“晚辈已寻了住处,就不劳烦卢大人了,我此次前来,是听闻贵府小姐与在下一样,要参加三月后的会试,便想着可否结识一二,往后也好请教卢小姐。”
是的。
她这次来目标不是卢至诚。
而是卢言心。
人家一个大理寺卿日日要上朝,哪有功夫带她一个举人了解参加会试的学子底细?
但卢言心不仅是京城人士,还与她一同参加科举,正正好一个人。
至于疑惑之处,是卢至诚问的话。
温山长在信中未提及姬秋白?
既然她这个人好好到了京城,那即使身无分文,也不至于没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