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王君见儿子这副傲娇样儿,眸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嘴角轻抬拉长声音询问道:
“哦——,那秋白跟父君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徐公子自己掉进荷花池中,怎么反倒是幕后主使了呢?”
姬秋白闻言不屑瞥了一眼床上,朝身后招了招手,冷声道:
“说说吧,你干的好事。”
他话音刚落。
后方一绿衣侍卫便“噗通”跪下,冲南幽王君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随后起身指着床上,战战兢兢指认道:
“王君,奴侍是此次赏花宴负责侍奉孟郎君的侍从,在开席前,徐公子便找到小人,说他看不惯孟公子装腔作势,给了我两百两银票和一支金簪,让奴侍给孟郎君酒中下泻药,随后又在茅房外支开奴侍。”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目光小心翼翼地看了姬秋白一眼,声音越来越小,含糊其辞继续道:
“后面,后面公子发现奴侍行为异常,便从小人口中逼话,听完后觉得徐公子此举另有目的,便带奴侍一起去荷花池旁,然后,然后就看见徐公子正要行凶,之后,嗯……,便是孟郎君被救,徐公子落水了。”
绿衣侍从说完一番证词后,又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与金簪高举过头顶,示意屋中众人查看。
床上。
徐若烟见同伙的侍从竟反向倒戈,心下顿觉不妙,不等南幽王君问话。
他径直掀开被子下榻跪在床边,语气虚弱,避重就轻哭诉道:
“王君,呜呜,下药之事确实是晚辈所做,我因嫉妒孟郎君受姬公子青眼,心中不满,便买通侍卫想给他一个教训,可,可,我真的没有想要他性命啊!”
说罢,他装作回忆,内心痛苦地倾诉:
“当时孟郎君单独在荷花池畔,晚辈一时嫉妒心起,便忍不住上去耻笑几句,谁料,他竟是听出我在酒中做了手脚,害他至此,便与我动起了手。
“之后,之后就是侍从与姬公子赶过来看到的情况,我二人撕扯之间,孟郎君占上风推晚辈下水,至于为何侍从指认是我,应该是被晃花了眼,一时看错了。”
南幽王君听罢扫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微眯了眯眼,扭头问姬秋白:
“秋白,此事你怎么看,方才父君听你信誓旦旦指责徐公子,可是如他所说,其中有误会?”
姬秋白听罢耷拉着眼皮,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哼笑一声道:
“听徐若烟搁这儿扯皮,孩儿都困了,既然父君问话,那我便说了吧,也好绝了徐公子的侥幸之心。”
说罢,他单手支头,闲散地看了床边跪着的徐若烟一眼,挑眉道:
“实不相瞒,今日推你下水的人,正是本公子,至于你为何狡辩这么一大堆废话,我猜你应该是面朝池中落水,没看清人。”
“所以才想借此攀咬无辜的孟郎君,不仅能摘清自己,还能想赖上我们南幽王府,徐公子说……,我讲的对吗?”
地上。
徐若烟闻言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姬秋白,哆嗦着唇使劲摇头道:
“不是,怎么可能,你……”
姬秋白目带讥诮地睨了徐若烟一眼,站起身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袍,不想听他的废话。
侧头,对从头到尾装不懂,美滋滋看戏的南幽王君,正色道:
“父君,孟郎君是孩儿刚结识的好友,你赶紧把徐若烟处理了吧,莫要牵连到孟郎君,孩儿还要去隔壁探望他,就不多留了。”
姬秋白言毕不等南幽王君回应,便越开屋内一众人,头也不回的向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