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回来的时候,他的好爹娘正在和连玉姑姑一起玩斗地主。
不用看都知道,他苦命的阿姐正在书房替不称职的阿爹批折子。
气鼓鼓的放下书桌,朝书房跑去:
“阿姐,我们出去玩,让阿爹来干……”
元辰跑进来的好像掀进了一阵风,风吹进纱缦,吹歪熏香的细烟,吹到那认真看字的卷翘长睫上,投在精致鼻梁上的黑色剪影轻轻动了动。
“阿姐,可真好看啊!‘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说的就是阿姐。”
元初头也不抬,不想理这个说胡话的小孩。
元辰发完呆,嗒嗒跑过来,趴在桌上,露出和崇宗相似的凤眼,看看自家阿姐。
“阿姐,这些破折子,明明是阿爹的活,阿爹自己想偷懒,阿姐还惯着他!”
元初拍拍身旁的椅子,“上来坐吧。”
元辰乖巧听话的爬了上来,全程没有碰到元初一片裙角,然后默契的拿起没看的开始一起批,不懂的伸到元初那边去问。
这是她们俩这三个月磨合的默契。
在元辰屁股都快撅起来时,元初终于批完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愿之,小墨今天没有,你和一起去钓鱼吧!”
当元初带着两条鱼和元辰下马车时,一眼就看见跑过来的笑意少年。
轻轻朝少年点完头,然后少年就和身后的元辰吵起来了。
小少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坐哥哥的马车!”
元辰,“怎么又是你!这是我阿姐,不是你哥哥!”
小少年,“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我阿姐,和你没关系!”
元辰说完就看那人一抬手,然后他想都不想把手里的鱼丢在人脸上。
然后那人就捂着被鱼尾巴扇红的脸,哭着跟阿姐面前告诉。
“都是我不好,不关弟弟的事,是我想给弟弟打飞虫,让弟弟误会我想打他。
呜呜呜,我的脸痛也没关系,哥哥可以给我一个手帕擦擦脸吗?”
然后确实看在愿之身边有小飞虫的元初,掏出了袖子里的手帕,递给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年:
“抱歉,胞弟无礼,我会罚他的,我可是给你一些金银补偿?”
“阿姐,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想轻轻用鱼将人推开,没想打他…”
元辰看着阿姐温柔的给人递手帕,觉得阿姐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冷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阿姐你相信我…”
说这话的元辰抠着手,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可怜极了。
得亏这一条街上只有明月府这一户人家,不然这吃瓜群众都得排到街口。
元初走了两步,摸着还没她腰高的元初头顶: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是确实伤了人,得道歉。”
虽然知道那小孩是小月亮的亲弟弟,但是看着两人这般亲近,夜君阑还嫉妒的双眼发红,但是下一秒他就高兴起来了。
“阿姐,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他道歉。”
乖乖认错的元辰,转过头就咬牙切齿的盯着那正用他阿姐手帕抹眼泪的戏子。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误会…”,还没说完就飞快的踹人一脚,然后跑进府内:
“阿姐,我去罚跪…”
然后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少年,在一阵歪倒后,被元初扶住,看着少年哭红的眉头:
“抱歉,我会罚他的,你可要双倍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