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月见他这么高兴,问道:“怀瑾,他们带回了什么证人?”
她知道怀瑾等报仇已经等了很久,对于钱右相的事怀瑾从不对她隐瞒。
她回盛京城后,才知道高升之事和钱右相有关联,若是能把右相治罪,祖父他们也能瞑目。
“你还记得陈飞吗?”
“当然记得,他不是父亲的副将吗?已经被斩首了。”
“梅城矿场里面多是被流放之人,且大部分是被牵连的,谢明昭怜恤他们可怜,对那些流放之人多加关照。
去年有个负责给旷工浆洗衣裳的妇人的孩子生了重病,眼看不行了,是霍庭和谢明昭出钱出力帮她找的大夫,那孩子才能活下来。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妇人竟然是陈飞的妻子何氏,那孩子是陈飞的幼子。”
那妇人感念他们二人的救命之恩,前两个月得知谢明昭调任,主动找上他们,告诉他们陈飞被抓前交给她一封信,说若是钱右相对她不利,可以把这封信交到可靠的人手里保命。
她看过那封信,竟然是让陈飞配合高升一起引诱莫家军去剑门关的信函,上面还有钱右相的私人印章。
霍庭和谢明昭知道事情重大,回盛京城的时候悄悄把何氏和她儿子一起带回来了。
那封信他们都看过,是钱右相的笔迹无疑。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昨日收到飞鸽传书,慕寒也被抓了,已经在回盛京城的路上,等慕寒一到,他们给钱右相定罪就铁板钉钉了。
右相府内,钱世贤听着手下的禀报,得知何氏不在岭南,顿觉情况不对。
他让人盯着何氏好几年,就担心陈飞给她留了什么把柄在手上。
可让人暗地里搜了个遍,在何氏屋子里什么都没发现,何氏也一直安安分分的,他本来想把属下撤回来,没想到,就听到何氏失踪的消息。
何氏的失踪和谢明昭等人回京时间惊人一致,不得不让他多想。
“传令下去,派人盯紧谢明昭和霍庭两人,看有没何氏的踪迹。加派人手盯紧盛京城的大街小巷,尤其是何氏的娘家,一有她的消息就赶紧报给我。”
“遵命!”一黑衣人快速离去。
钱世贤在书房内踱来踱去,自己现在已经年迈,等着陛下驾崩不知还要等多久,要加紧行动,看到二皇子早日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看到他们钱家风光无限,他才能瞑目。
红袖楼的破屋子里,宁雨萱满脸青紫,神情木然地躺在地上,一个乞丐走了进来,道:“喂,有吃的。”
宁雨萱一下子来了精神,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那乞丐扔在地上的馒头,大口啃了起来。
以前她嫌弃落芳阁的日子难熬,饭菜狗都不吃,现在落在这帮人手里,才知道真正的狗都不吃的吃食是什么样的。
她大口啃着那脏兮兮快长毛的馒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如今,这狗都不吃的东西她却不得不吃,不然就要饿死了。
“又发什么疯?看见你这臭娘们儿哭就晦气,成日哭哭哭,害得老子都找不到好吃的!”
见那乞丐发火,宁雨萱赶紧止住了眼泪,不然,只怕又会换来一阵毒打。
她在这破屋子里和这群臭烘烘的乞丐住了快半十天,每天生不如死。
几次想逃跑,可是他们有人轮流看着她,每次都被抓了回来,一抓回来就对她一阵毒打。
想她堂堂左相府嫡小姐,是多少人追捧巴结的对象,现在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她低下头无声哭泣着。
晚上,一个乞丐动作太粗鲁,她忍不住反抗了一下,结果被发泄完兽欲后,光着身子扔出了门外巷子里。
宁雨萱知道那伙杀千刀的臭乞丐腻了她了,即便赤着身子也丝毫不觉得羞耻,只觉得终于可以逃了。
她的左腿因为几次逃跑被那些人打伤了了,只能在地上艰难地趴着。
她无处可去,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左相府,希望爹娘能看在血脉亲情上收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