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弈辰走进房间,江茹月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江茹月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是莫弈辰,又把眼睛闭上。
莫弈辰还端着一碗药,散发着一股苦味儿。
“月儿,我已经和萱儿说了你怀孕的事,让她念在你有孕在身,原谅你这一次。她说了,只要你把孩子打掉,她可以网开一面,甚至让你做我的妾。”
说着,端着药碗来到江茹月面前。
江茹月猛地坐起身,头因为身子剧烈颤抖有些眩晕。
莫弈辰赶紧去扶他,被她使劲儿推开。
“莫弈辰,你还有没有心,竟然逼我打胎?这孩子即便是孽种,他在我肚子里,想不想要是我的事,你竟然连问都没问我,就直接让我打胎,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简直薄情寡义!”
“月儿,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们时日还长,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莫弈辰难得耐下性子哄她。
当听到宁雨萱说可以纳她为妾时,他的心竟然不可抑制地狂跳。
殊不知,宁雨萱和顾嬷嬷断定以江茹月的性子定然受不了这等屈辱,肯定不会同意,只是以退为进罢了,还能给莫家人留下大度的印象。
“莫弈辰,你好大的脸,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做妾?就算是做你的妻子我都不愿意。你不是要和宁雨萱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说过,我有心上人,他比你好百倍千倍,我只愿意当他的妻子,是你拆散了我们!”
说到最后,江茹月声嘶力竭,再也支撑不住,斜倚在榻上大口喘息。
莫弈辰上前,怒道:“你说你有心上人,是谁?你说啊!”
江茹月不再看他,只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刚才激动的情绪。
莫弈辰怒火中烧,一手扶住她的身子,一手给她嘴里灌药,那药太苦,莫弈辰灌的太急,江茹月剧烈咳嗽,使劲儿一推,整碗药都泼在锦被上。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氏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道:“我就说对她这种人好好说没用,得来硬的才行。”
说完,接过一个婆子手中的托盘,让那两个婆子上前把江茹月的手脚死死按住。
周氏把药递给莫弈辰:“要快些给她喝下去,明日你就要成婚,可不能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大夫也说了,萱儿的身子不能生气,对孩子不好,得顺着她。”
莫弈辰犹豫了一瞬,走到江茹月面前,端起那药就要往她嘴里灌。
江茹月此时太虚弱,只觉得心口如千斤巨石压下,让她窒息,喉头酸涩,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
无尽的委屈和愤怒淹没了她,同样都是莫家的骨血,凭什么宁雨萱肚里的孩子就要小心呵护,而她的却要被残忍打掉?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止不住流下,看着莫弈辰满是仇恨,滚烫的泪水滴落到莫弈辰的手背上,莫弈辰觉得心莫名抽痛,咬咬牙,把那药一股脑地给江茹月灌了下去。
又腥又苦的药汁顺着她喉管而下,江茹月喝完后,几欲作呕,可什么都呕不出。
江茹月惨笑道:“好啊,打掉也好,反正是个孽种。”
看向莫弈辰:“莫弈辰,你不仅眼盲心瞎,还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畜生都不如!若知道我会遭受这么多苦难,我情愿当年抄家时就随爹娘而去。
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你如此对我,我只希望你此生孤独终老,永失所爱,一辈子都活在孤寂痛苦中,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做妾,今生,下辈子,生生世世,我只愿与你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莫弈辰闻言,身子颤了颤,不可置信道:“你就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