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弈辰流了一地血晕了过去,整个祠堂一片兵荒马乱 ,大夫紧急施针后,血才止住,嘴里含了片人参,直到傍晚他才醒转。
周氏一见他醒了,眼泪都下来了。
她已经从绿竹那里详细听到了宁雨萱对江茹月所做的事,没想到她的月儿竟然还受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委屈,气得把止住了血却昏迷不醒的宁雨萱直接送回了左相府。
怀了孩子又如何?这么恶毒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有什么好的?
对于莫弈辰,她百感交集,辰儿是她一手养大的,也是陪她最多的儿子,辰儿对月儿伤害至深,可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比辰儿好多少?他们都是迫害月儿的凶手。
月儿已经下落不明,她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娘亲,月儿呢?我要去找月儿!”莫弈辰挣扎起来,一动就胸口剧痛,剧烈咳嗽起来,重重跌在榻上。痰液中带着血丝,
周氏赶紧扶住他,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这才发现,痰液中带着血丝。
她的心一疼,赶紧把帕子捏在袖中:“辰儿,大夫说你要好好养伤,不然越来越严重。”
大夫说,莫弈辰这一刀刺得太狠,伤了心肺,以后很可能一辈子咳疾缠身,还会时不时胸痛,须得好好调理,不然活不过四十。
她强忍住眼泪道:“母亲已经问过绿竹,月儿聪明,已经从那几个歹人手上逃脱了,只是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赵大人早已派人去找了。月儿是在距离浙江不远的秋水镇失踪的,娘亲已经安排护卫去找了。”
“娘亲,对不起,是我伤害了您的女儿,月儿和我说过不止一次,她早有心上人,也一直告诉我,宁雨萱是条毒蛇,可我……”
说到后面,莫弈辰已经哽咽难言。
缓了一会儿,莫弈辰道:“娘亲,我想月儿了,很想很想。我梦到了小时候和月儿一起捉迷藏,一起过家家,一起抓鱼,那时候我们多开心啊。
和宁雨萱成婚一个月,我每天都会想月儿,想起我们一起长大的时光,想起她每日跟在我后面喊我辰哥哥,想起她对我笑,想起她绣的第一个香囊是给我的,学会做的第一双袜子也是给我,第一次做的糕点也是给我尝的………”
莫弈辰哽咽道:“我发现,不管哪里都有她的影子,我骗不了自己,儿子早就喜欢月儿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宁雨萱和我退婚后,她对我们莫家不离不弃让我感动,也许是她尝试做生意时的勤奋努力让我欣赏,也许是我在镇北军时,她从不间断的书信和那些悉心准备的吃食衣物让我心暖,亦或者,我一直都喜欢她,只是自己不知道。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让我习惯了她对我的付出,只要我找她,她永远都在,这种平淡让我厌倦,我以为那不是爱情,别人对她罪臣之女身份的嘲笑,其实我内心是在意的,有时我甚至会先想,她要不是江秉贤的女儿就好了。
宁雨萱的出现,让我觉得她才是我心中的完美妻子,家世好,有才有貌,受人追捧,走到哪里都让人瞩目。其实我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只是自己不敢承认。
等我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已经铸成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