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向房檐下的燕巢,声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轻颤:“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此诗一出,全场哑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状若淡定的韩卿尘,这真的是那叱咤疆场威风凛凛的锦王韩卿尘?
卫枫卫羽更是四眼呆呆地看着自家王爷,这直白又……又……哎,一时找不到形容的词。
他们想扶额,旁人做这诗倒无怪异之处,只是依王爷的性子,断不会公开表露心迹。
但那挺拔的身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骗不了人,这确实是自家王爷。
“接喜钱喽!”
卫羽率先反应过来,趁着大伙儿还愣在原地,他打开早已备好的红包,一个个绣着喜字的红色香囊里装着数额不一的铜板,围观凑热闹的百姓一下子涌了上来。
阮明哲本就负伤靠在旁人身上,此时被推搡,直接靠到门边上。
“阮兄,城门都失守了,你怎么还呆在这,不过锦王出手就是大方。”
赵衡也抢了一个红包,倒在手上笑呵呵地数着,全然忘了自己是成王的人,凑到阮明哲边上,见他一脸失神。
他本着好奇,顺着阮明哲的视线,斜对角的巷子拐角处,一身寻常打扮的古璇正探着脑袋往他们这边瞅。
赵衡一下来了兴致,一把将喜钱装回香囊里一股脑地塞到袖中,拍着阮明哲的肩膀调侃道:“我跟你说呀,这古娘子这几日可是日日在这门外守着,从日出到日落,可谓是用情至深、难得的有情人啊,看来你们阮家要双喜临门了。”
阮明哲不冷不淡地剜了他一眼,抓着他的肩膀往里走去。
瑶光院里,司秋绘声绘色地将院前头的事叙述了一遍。
阮牧心一手支着脑袋,脸上无惊亦无喜,秀眉凝起反问道:“不会是别家的新郎走错地了吧?”
不待司秋回答,就听院门口传来熙熙攘攘之音,透过妆镜后的窗子,几个贵妇簇拥着踏着石子小径走了进来。
“新娘子,莫娇羞,毋让郎婿等久哟。”
阮牧心忙拿过一旁的喜扇,双手持扇掩面,端坐于梳妆镜前。
知夏司秋也不笑了,候在房门前,嘴里说着喜庆的祝福语,将早已备好的红包塞到诸位夫人手中。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闹。春当正,柳枝新,城外艳阳,窗头群鸟,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银钗金钿珍珠屏。斟清酒,添红烛,风月芳菲,锦绣妍妆,俏、俏、俏。”
走在中间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妇人拉着旁边稍年轻的妇人不住赞道,阮牧心起身稍稍福身:“裴老夫人、诸位夫人,再次劳烦老夫人了”
裴家老夫人窦英今年七十高龄,是阮牧心打心底佩服的女子之一。
当年裴家因夺嫡之乱囹圄入狱,裴老太傅和其二子在狱中染病不治而亡,留下老幼妇孺伶仃孤苦,终是等来皓德帝登基后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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