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淑贞心头万般难受起来。
走过百米，路过一处旧时的学校，学校早就破烂得没有人了，白色的墙壁上粉刷层都掉落得差不多，大门上全是铁锈。
学校校门旁边不远，是已经垮了的土房子，腐朽的木头各处发霉，色泽跟黑黑的瓦片一样。
这里地形不好，在城市发展中，倒是被落下了。
“就是那座房子！”秋淑贞指着一处很陈旧的平房，她当年找到这里，就是觉得这里比较偏僻好躲。
门口有两个中年治安官，是蓝曦他们派来保护照顾这对母子的人，二人看到秦明月过来，赶快迎接上去，拱手道，“先生！”
他们虽然不知道秦明月具体情况和身份，但上面也给了照片打了招呼，遇到了以最高礼节相待，想来是一位长官。
“先生，韩女士和她儿子，虽然情况不正常，但这么多年有附近居民帮助，和望都居民服务中心帮助，也能存活，只是他们很怕见到外人，我们也只能一直守在门口，就是吃饭，他们这么多年也自己会做，已经形成本能……”
二人神色尴尬，说是让他们来保护，实际上二人一进去，母子俩就怕得直抖尖叫，因此他们只能守着，其他人来送物资，也都是放下就走，他们问过附近的人，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有能与他们近距离接触交流的，哪怕是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而他们母子俩的亲戚，十多年前偶尔还有人来，再后来是一个都没有来的了。
秦明月点点头，二人走进去，孙杰任晴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下意识跟着。
平房有一个客厅，看得出来经常会有人过来帮忙打扫，没有太脏。
客厅旁边是厨房，堆着许多附近居民弄来的柴火和瓜果蔬菜，这对母子当年被打得不正常，但母亲还保留一些生活能力，只是她只会烧柴煮饭。
客厅再往里，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是当年秋淑贞的，另外一间是当初房东母子住的。
此时，屋里的女人，还哼着过去那个年代的民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声音温柔。
秋淑贞一下眼泪就止不住了，“这是韩姐哄她儿子睡觉时会唱的歌，她在哄她儿子睡觉！”
“谁！”房东母子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半掩着门，屋里昏暗，民谣声突然止住传出来一声惊恐询问。
秦明月几人进去，打开并不明亮的灯。
屋里很大一股臭味，是不常洗澡，加上经常屎尿弄到裤子里，以及棉被和各类用品发霉等等的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日积月累这么多年，有人一走进去，都会忍不住屏住呼吸。
屋里两个人是坐在地上，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盯着门口进来的人神色惊恐不停发抖。
其中一人看上去像六十岁了，很瘦，身形佝偻，另外一个是年轻人，但也身形不正常，看上去瘦小得跟猴似的，估计站起来都只有一米六，此时躺在老人怀里，看到有人来直往老人怀里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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