皦玉这次去查的二皇女夫出自临沂洪氏,当年凤国的开国皇帝起事的时候,临沂洪氏又出钱又出力的,为凤国建朝也是立下过功劳的,为此开国以后,为当年的功臣们都封赏了爵位,临沂洪氏也借此机会,在凤都站住了脚跟。
当年的洪家很有远见,两位嫡女各自为政,有头脑有野心的长女就去了凤都,而更乐意守城的次女,就留在了临沂,这些年两边时常有来往。
洪氏如今作为二皇女夫的母家,也是凤夫特意挑选过的,虽然洪氏经过这么多年爵位一降再降,如今只是个伯爵,但是临沂洪氏依然富裕,这些年给二皇女提供了不少便利,银钱上更是要多少给多少。
这些年凤照芝能够笼络到众多朝臣,除了自己嫡女的身份,也少不了二皇女夫在背后帮忙,所以他在二皇女府上过的那叫一个逍遥。
快马加鞭到了临沂,皦玉没有急着去这里的衙门,前两天才收到消息,临沂的衙门一直说无事,只说刑部之前派去的两位大人还在查案子,因为牵扯较多,所以才一直没能核查完,还需要再花些日子才行。
这让皦玉顿感不妙,毕竟她们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收到木希灵和钱仪的信了,按说不论案子有没有进展,她们都该往回送封信,即便是要通过临沂衙门往回送信,信件也不该是城中县令写的,除非这信,根本就是临沂衙门用来拖延时间或者迷惑她们的。
皦玉和彤橘一人一骑,进城的时候还被城门的守卫多看了两眼,皦玉猜测应该是有人给临沂送了信,告知了凤都来人的情况,所以碰到有骑马来的,才会多看两眼,但是因为她们人数不多,所以才轻巧的放过了。
在临沂城里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皦玉和彤橘就分头开始在四处打探,打探的时候,皦玉也发现,临沂城内的百姓,好像对有人来打探消息,格外的警觉,有的时候皦玉才问了一句,立刻就会收到警觉的视线。
不得已皦玉只能随意编了个谎,总算是能糊弄过去,晚上和彤橘碰头的时候,发现彤橘那里是差不多的情形,两人在城内晃悠了一天,居然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不过彤橘还是发现了点问题,但这消息,更让人警醒。
“你是说,这个临沂城,居然没有农民,只有佃户?临沂城外所有的土地,如今都归洪家所有?”皦玉有些不敢置信,彤橘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属下查到,如今临沂城,完全就是洪家的一言堂,洪家的话比凤上的旨意更重要,来此任职的县令,都是需要先去洪家拜访,得了洪家的认可,才能安稳的在这里混上个三年,不然就等着评个差,被送去下面苦寒的地方了。”
“这我倒是不奇怪了,县令既然会帮着洪家隐瞒,那肯定就是跟洪家一条船上的人了。”皦玉眉头微微一皱,“晚些时候咱们去县衙查探一二,看看这些年临沂上报的政绩,要是整个临沂城外的土地都在洪家手上,那就难怪这里的百姓要帮洪家隐瞒了。”
身家性命都在洪家手上,被洪家把控多年的临沂城,城内的百姓第一个反应,一定是期望洪家能够多些仁慈,让那些在城内的百姓们好过一些,至于城外的佃户们,就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了,洪家这是拿城外所有的土地,养了一城的人。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城内的百姓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帮着洪家说话,要是朝廷要把城外被把控的农民都解放出来,她们怕是第一个不答应,早就喜欢牺牲她人,来获得稳定的生活,就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需要自己劳动付出的生活了。
“另外,属下打听到有人曾在城外看到过之前来的两位刑部的大人,城内的衙役们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在暗中通缉那两位,跑去报信的人,还得了赏银。”彤橘想着今天听到的这个消息,脸色也是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