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姜靖,当今太后的义女,父母当年战死在边关后,就被太后收养,封为敏清郡主,等到适婚年龄后,就由皇上赐婚给了宸王,次年就嫁给了宸王,只是自从嫁去了定北府之后,每年除了给太后的信件,竟然不曾再踏出过宸王的封地。
“我手上的这枚簪子,还有刚才看过的那些不要和发钗,我都在宸王妃那里看到过。”萧青看向发簪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份怀念,“虽说做的一模一样,但我还是发现有些问题,这些首饰上面都少了内造的印鉴。”
“宸王妃的首饰,几乎都是内造的,即便是成婚后,每年太后娘娘都会有赏赐给到宸王妃,更别提我手上的这支簪子,是宸王妃还在闺阁之中最喜爱的一支了。”
庄再珵接过那支簪子仔细查看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皦玉别有深意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庄再珵按照萧青的指认,确实没能在萧青记忆中的位置,看到内造印鉴,“依母亲的意思,这支簪子是假的?”
“倒不是假的,这簪子的工艺复杂,想要轻易复刻出来也是不易,加上上面的玉石,这支簪子若非少了个内造印鉴,价值上比不上原有的,本身也不是凡品,说它是假的,它确实是,但说它是真品,它也是。”
两个对首饰没有研究的人,拿着簪子是看不出什么问题,还是萧青开口提醒,“这簪子,不说制作工艺上,需要的是多年的老师傅,还有装饰上的玉石和金子,玉石还好说,自从咱们和北边的游牧通商以来,也是见过不少上好的玉石的。”
庄再珵听到这话,顿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但是这金子不是,所有的金子金矿都在朝廷的管控下,所有的金子和金饰都会有内造的印鉴纹饰,而这些印鉴每个地方都只有一枚,损毁或者丢失重新制作,都需要记录在册。”
皦玉接过庄再珵的话,“要是把原有的金饰熔了,毁坏了这些印鉴,那可是毁坏内造物品,如同藐视皇威,那可是死罪,这些首饰并没有被熔过的痕迹,都是私自打造的,他们哪儿来的金子?莫不是私下发现了金矿?”
“恐怕不止如此,之前我们车马遇袭,袭击我们的人留下的飞刀,上面虽然没有任何痕迹,但是我找了老铁匠看过了,这些飞刀里的铁纯度极高,并不是朝廷给到民间的那些铁石可比的,再有飞刀上也没有朝廷规定的印鉴,可能也是私自打造的。”
金矿加上铁矿,要是宸王在封地内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并且私自开采,打造了不同的金饰铁器,尤其已经将铁器中的铁纯度提高,替换了自己军中的那些武器,宸王莫不是要造反?
也不是不可能,据说宸王当年被送去封地的时候,身边跟了不少先帝替他选的官员老师,若是他们中有人不服,一直在暗中教唆宸王造访,那么宸王如今暗中活动,就不奇怪了。
加上之前他们发现的大量农夫,被定北府来的人,以招工的名义带走,之后又被曝尸荒野,因为皦玉提供了那些画像,叫各地的人开始警惕这些招工,算是坏了宸王的好事,难怪宸王要找皦玉的麻烦。
而皦玉的父亲当年恐怕就是发现了这些首饰有异,提前把东西寄来,又让皦玉藏好,只可惜自己还是出了意外,之后肖家也让肖又乾接手,皦玉匆忙间只来得及把东西藏起来,想到这里皦玉忽然吸了口气,“肖家为何到如今忽然问我要那些首饰?”
“宸王始终不曾忘记你父亲当年送出来的首饰,而现在的肖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却始终待在益平县不曾离开,应该就是在替宸王盯着,而肖家之前恐怕是耐性告罄了,想着如果不能从你嘴里得到首饰的消息,干脆杀人灭口。”
庄再珵也联想到之前皦玉差点被肖家灭口的事,“如果肖家一直在替宸王盯着,那么之后朝廷想要宣召你,这一路上怕是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