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南方,先不要着急暴力压制暴民,说到底,那些百姓就是活不下去了才造反,要是能够活下去,谁会去造反?另外你也该对暴民中的领头人,多接触一番,其中的人,未必都是为了百姓好的。”
“还有,我记得你外祖家也是南方的,虽然我已经派人去查看了,但是现在南方正乱,消息实在送不出来,我原想着,苏家在南方也是大家族,又有苏老坐镇,你处理起那边的事,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瘟疫,你一定多听太医的话,医药上不要吝啬那些消毒的药包,每日用的水也好,吃的东西也好,凡是入口的,务必都是要经过沸水煮过的。”
“还有你走之前,去找你袁夫子一趟,我记得白家以前有位军医,是处理过瘟疫的,他到底有些经验,你去问问你夫子,那位军医可还在,或是有没有治疗的手稿,若是能够借阅一番,对你们也是能有些帮助的。”
皦玉拉着殷羡年反复叮嘱,殷羡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笑着听着皦玉说话,看着身后收拾出来的行囊,虽然不多,但是每样都是用得上的,殷羡年这次出行比较急,只能轻装出行,很多东西也就带不了了,只能在路上置办了。
“娘娘不用担心,袁夫子会跟我一起去的,娘娘说的那位军医袁夫子也提到过,说是已经去找过了,不过军医年纪大了,不便出行,把当年的手札,连同自己的孙子,都交给袁夫子了,只等路上与我们汇合。”
皦玉愣了愣,“既是袁夫子都安排好了,那我也不多说了,只一句,你路上务必小心才是,若是你倒下了,你身后的人,你的冤望都会成空。”
“娘娘放心,儿臣知道的,儿臣也不是会为了他人,不顾自己性命的。”殷羡年的眼里带上了一抹认真和坚持,“儿臣身上背负的东西还没有实现,在此之前,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虽然冷漠,虽然无情,但是眼下不论是他们谁,都没有办法舍己为人,送走了殷羡年,皦玉日常就是缩在清微宫里,殷羡年他们是一路赶往南方,路上偶尔会在驿站停留,就会给皦玉送上一封信,不过殷羡年多半还是报喜不报忧。
前朝好像对殷羡年并不看好,只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可用,对于殷羡年能不能做出什么结果,都选择装聋作哑,倒是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不过太后一党的大臣们,好似不习惯这样的安静,又把目光盯在了两位皇子的婚事上。
按理说两位皇子早就应该安排婚事了,但是两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贵妃又忙着和后宫的嫔妃们吃醋,要不是前朝大臣们提醒,估计珵帝自己都能忘了这事,不过宫中成年的皇子总共有三人,既然要替二皇子和三皇子安排,总不能漏了五皇子。
皦玉听到消息,不由皱了皱眉头,凭太后一党的所作所为,恐怕是不会给殷羡年那里,选个什么好的,多半是随便选个人,糊弄过去,只要面上好看就行。
让人弄来了内廷司送上来的皇妃人选,两相对比,皦玉不自觉的冷笑一声,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的人选,都是现在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世家出身,到了五皇子这里,就只是五品官最高,还有的就是末流世家和皇族出身了。
皦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趁着贵妃那边把人招进来选看的时候,特意装扮的华丽,好久没有出去露过脸了,既然是去找麻烦的,穿的那么朴素干嘛?朴素了,贵妃那边也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这些年贵妃没少想往皦玉这里插手,奈何皦玉带来的都是自己人,后宫里的那些总管,深怕像之前的太医和御膳房那样,被皦玉摁在地上摩擦,所以该给的东西一样没少,只是也不会多就是了,皦玉也不在乎这些,有就行了。